画画吗?”姜氶心没回头,用手把纸铺平,点点头。 顾疏澜自认不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看姜氶心画画却静了下来,画纸铺开红颜料富有层次感,画上是好风景,画外也是好风景。 他作画时跟平时不同,安静不少,眼睛在调色板和纸上来回转,绵密的眼睫毛上下扇动,再浓密能挥动的空气毕竟有限,但顾疏澜就是相信蝴蝶效应,就是认定心中的欢喜是因它而起。 () 色块渐渐成形,顾疏澜看完,眼中笑意更深,红得像烧似的花瓣,不是那朵玫瑰是什么?还有底下支撑的花枝和花瓣,他的心意完完全全被画了出来。 姜氶心已经把笔放下,凝视着画中的玫瑰不知道在想什么,顾疏澜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也学着他的样子仔细端详,白纸红花,栩栩如生,很好看。 “我知道少了什么。”顾疏澜突然说,凑近了看,把手掌撑在姜氶心的椅子背后,姜氶心好奇地仰着头打量他。 () 距离实在太近,姜氶心一抬头,就能看见顾疏澜上下起伏的喉咙和红润的嘴唇,他小心地站起来,把位置让出:“那你加上?” 姜氶心完全是想脱离这种有些暧昧的姿势才这么说,顾疏澜又不懂画,怎么会看出少了什么呢? 没想顾疏澜真的煞有其事地坐下来,从旁边拿过一支笔,刚想往上写,又侧头看姜氶心,脸上带着笑:“你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姜氶心转身,其实好奇得要死,坐不住,自己的画室像是第一次来似的,摸摸这个又擦擦那个,走到哪里都能闻到玫瑰花香,好像比刚才浓郁了些,大概是是画上的花活了,也做这些香气袭人的风韵事吧。 “好了!”顾疏澜把笔盖盖上的瞬间,姜氶心也扑了过来。 “怎么样?”顾疏澜邀功似的。 只见玫瑰花旁边写着一行黑字:玫瑰花属于你,你属于我么? 正是笔记本上的字。 “什么啊……”姜氶心后退两步,脸上烧起来。 顾疏澜追着问:“我写得好不好?” “不好不好。”姜氶心说完就跑,卷起一阵香风。 顾疏澜发笑,招惹跑了人,又暗暗苦恼,姜氶心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 晚些时候,陈愿馨被陈楷铭拉着过来串门看猫,正巧顾疏澜在院子里,把猫叫了过来。 这姐弟俩新奇得很,抱着浪花又叫又摸,背后被遗忘的发财垂着脸趴在地上,耸搭着眼,很是吃味的样子。 顾疏澜在旁边看着,所有所思。 姜氶心把那幅画晾在画室里,那枝玫瑰也没忘处理,不好拿着花出门招摇,只得去找只搭配的花瓶来装。 () 问了姜照影才知道花瓶都集中放在杂物间里了。他找了很久,想着花瓶不能太高,不能太低,颜色太暗不行,太鲜亮也不行,花纹太多太杂乱不要,就这个长管的玻璃瓶还凑合。 姜氶心在杂物间里乒乒乓乓好一阵,出来打了好几个喷嚏,瓶子握在手上爱不释手,还走出了一条直线,在水槽洗了好一会,洗得干净透亮才停,端起来一看,晶莹剔透,陪火红玫瑰正好。 装了半瓶水往回走,路过大厅的时候被嬉笑声吸引,抬头看去,看见陈楷铭正在院子里跟浪花玩得起劲,姜氶心刚想开口提醒他要小心浪花的爪子,又看见陈愿馨和顾疏澜玩在一处。 () 笑得灿烂,不比那晚视线受阻,两人姿态亲密、有说有笑,海市蜃楼可没有这么真实。 姜氶心不想再看,继续端着水瓶走,走不出直线了,水瓶也不再端得那么高。 渐渐走远,还能听见陈愿馨兴奋的叫声,那是秋千荡到高处时抑制不住的欢呼。男才女貌,挺好,姜氶心悄悄地告诉自己。 回了画室,玫瑰花还在,那句刻写在本子上的话也还在,姜氶心却不急着把花插在瓶中了,他不住得地想,顾疏澜已经跟他表白了,招惹陈愿馨是为了什么。 () 该骂他三心二意才对,姜氶心又不住地替他找借口,自己不答应还不允许他移情了吗?不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挺好的。 那移情得也太快了吧! 姜氶心手抠在瓶上气闷,不住地联想,顾疏澜也会陪她去看日落,看教堂吗?看篝火的时候会主动牵她吗? 止不住的失落,姜氶心恨屋及屋,连花也不喜欢了。发现花瓣开始有些暗淡,又不忍心,小心翼翼地把花**花瓶中。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