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目光落到谢蓁脸上,虽然谢蓁浑身脏兮兮的,但仍旧能看出姿容不俗,她笑道:“凡是从家里逃出来的,都爱说是兄妹。” 说罢也不管高洵听不听得懂,回屋叫醒自家男人,临时给他们收拾出一个房间,让他们先住进去。他们是猎户,打猎为生,家里常备着多种药材,连退烧祛热的药也有。妇人收了高洵的银子,便连夜给谢蓁煎好药送过去,顺道还准备两身干净衣裳,让他们先换上。 谢蓁烧得糊涂,衣服是妇人帮忙换的。 高洵喂她吃过药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她的温度退了点,不如昨晚烧得那么厉害,人也清醒了,一睁眼看不到高洵,显得有点惊慌失措。 妇人喂她喝完粥,笑着对她说:“你说你的哥哥?他在外面给你煎药呢,一会儿就来了。” 说罢将昨晚高洵如何敲门,如何抱着她求助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话里有话:“你这位哥哥待你可真好……” 谢蓁低头不说话。 她大概猜到高洵是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的,也猜到这位大娘误会了,但是又不好解释,毕竟人家没有问,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不多时高洵端着药进来,见她醒了,欣喜地坐到床边:“阿蓁,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还难不难受?” 昨晚他抱着她,她一个劲儿地说难受,说得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谢蓁笑着摇了下头,仍旧有些虚弱,唇色发白,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我好多了,谢谢高洵哥哥。” 高洵要喂她吃药,她说要自己来,高洵拗不过她,只得让她自己端着喝。 那么大一碗又腥又苦的药,她边喝边皱眉,还是坚持喝完了。 要是搁在以前,肯定一边撒娇一边吵着要吃蜜枣。 她不在他面前撒娇。 高洵发现这个现实,有一瞬间的苦涩,叮嘱她再睡一会,自己从屋里走了出去。 * 白天果然有人找到这里。 是大皇子的人。 高洵多给了妇人和猎户几锭银子,跟他们解释:“我妹妹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如今逃了出来,他们要把她抓回去。若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没有见过我们。” 妇人哪里料到还会有这么多麻烦,当即后悔不迭:“若是知道你们身份不清白,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住下的!” 高洵只得把身上一个玉佩也给她,她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 晌午时候,谢蓁在屋里吃药,高洵坐在一旁。 好几个侍卫骑马冲进来,大声地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描述的正是谢蓁的模样。 妇人和猎户站在院子里,战战兢兢地点了下头,“昨夜见到了……” 侍卫正色,“人呢?” 妇人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她说要借住,我看她身份不明,怕惹来什么麻烦,就没让她住下。她后来往那个方向去了。” 侍卫仔细端详她表情,见她不像撒谎,于是调转马头,领着一干人往她指的方向追去。 等人离开后,谢蓁和高洵在屋里松一口气。 从这里出去不容易,更何况还会遇见大皇子的人,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住在这里等一天,一天之后如果严裕的人还没有找到,他们就再自己出去。 一天以后,谢蓁的烧全退了。 暮色西陲,正值黄昏。 谢蓁在床上躺了一天,想下床走走。高洵也觉得走动走动比较好,便没有拦她。院子里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