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府里的痒痒树开得极好,王府又没有。镇西侯府倒是稀奇,旁的都谢了,它才开!”萧珮拉着水清漪入府,倒是忘了郑媛。 郑媛咬紧了唇,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二人,跺了跺脚,跟着进去。 水清漪失笑,痒痒树是紫薇花的别名,萧珮总与旁人不同。看着纤细的枝干上缀着一簇一簇的紫薇花,淡淡的说道:“我知你做不来这么雅兴的事儿,今日寻我来是有事么?” 萧珮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意的坐在长廊倚栏上,盯着娇艳的花儿出神道:“他母亲催我生孩子,成婚才多久?怎得这样急躁?”萧珮整个人有些暴躁,她怕他失望,在新婚夜告知他自个失了贞洁。他及时收了手,对她再没有逾越过。 心里有点难受,她就知没有男子不在意。就连从小呵护她,顺从她的郑一鸣,都在乎得要命,再未碰过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恐怕他已经将她当作了妹妹疼爱。 水清漪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看着难过的萧珮,便知她心里是有郑一鸣。“这事儿也不能急,你放宽心一些。镇西侯夫人才他一个儿子,瞧着旁人都抱上了孙儿,自然着急了些。生孩子,这也是讲究缘分。” 萧珮晓得是这个理,想起郑一鸣的态度,抿紧了唇。悠悠的说道:“我倒是耽误了他,他心底到底是介怀我不是清白之身。这样日日同枕而眠,他心里也像扎刺一样的难受。倒不如……小哥将去边关,那边蛮夷凶悍,我索性随他一道去。” 水清漪知道她困进了死胡同,所以想要逃避。“这样也不是一回事,你们终究是夫妻。许是他不在意,只是迁就你呢?可要找个时机,两个人好好谈一谈?” 萧珮捧着脸不吭声。 水清漪在她身边坐下,将垂在她膝盖上的马尾放在她背后:“他与南宫如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给她一个名份,未免她成了孤魂野鬼,全了一场情份。他这些年不曾成婚,我猜想他是在等你。” 是么? 萧珮甩了甩马尾,微眯着眼,掠过一抹精芒。霍然起身道:“好,那我就给他这一次机会!” 水清漪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拧眉道:“不许动粗,有话好好说?” 萧珮点了点头,瞧着朝这边走来的郑媛,对水清漪说道:“她请教你女红,你拒绝了?” 水清漪见她对郑媛的事这么上心,直言道:“我在皇宫水榭偶遇了龙幽,她瞧见了。学女红是假,见龙幽是真。可你也知龙幽变化极大,他并不认识我,就算我同意她跟在我身旁,见不着龙幽岂不是做白工?平白耽搁了她。若是心思深沉一些的,怕会因此对我生恨。你也知我如今琐事缠身,为何要做这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萧珮恍然,莫怪郑媛三两句不离龙幽。“是我欠考虑了。” 水清漪摇了摇头。 郑媛踩着细碎的步子过来,看着沉默的二人,心底一怔,嫣然巧笑道:“嫂嫂,为何你们二人瞧着我来,倒是不说话了?” 水清漪睨了萧珮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手上丝帕上的兰是你绣的?”目光落在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上。 郑媛点头,脸上的笑意还未绽开便敛去,紧咬着唇,泪光闪闪的看着水清漪与萧珮,极为无措。 水清漪似笑非笑,倘若昨日她只是怀了小心思,她权当没有这回事。但她若是利用了萧珮,挑拨离间,她便也无须要客气。 萧珮也意识到不对,自己不会女红,都知她的绣工极佳。便当真是为了接近龙幽?眼角下敛,没有说郑媛一句。 郑媛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急的都要哭了,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嫂嫂,媛儿知错,你别与我动气。”飞快的瞅了水清漪一眼,带着怨怪。 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水清漪无奈的摇头,恐怕她并没有意识到错误,只是怨她不该当着萧珮的面揭穿她的小心思。 萧珮挣开了郑媛的手,她极为讨厌表里不一的人。原以为郑媛心思单纯,却没有想到也是有城府。 “嫂嫂……”郑媛泪珠如雨一般的落下,楚楚可怜。 萧珮挥开她抓着的手,郑媛身子失重的向前倾倒。萧珮一惊,伸手去攥,有人比她更快的将郑媛抱着,退开了几步,清隽的面容轻染薄怒:“你在干什么!” 萧珮看着郑一鸣质疑的目光,背脊僵直,唇瓣抿成一条线,倔强的看着他。 郑一鸣紧张过后,便知他口气重了。看着吓得惊魂未定,紧紧抱着他的郑媛,眸子里满是怜爱。叹道:“你方才为何要推她?” 萧珮听不得他质问的口吻,仿佛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方才她挣开郑媛抓着她手臂的手,力道控制得极好,她根本就不会摔倒。 “我不许她碰,难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