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话,郑二宝说得零碎,却也清楚。 可赵樽静坐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郑二宝恸哭到这里,冷不丁又哭丧着脸抬头。 “可奴才到底错在哪里,奴才也不懂。呜,下回遇到这种事……爷啊,奴才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 赵樽看了郑二宝一眼,微微眯眸,把脸转向月毓,“你可有话说?” “呜……啊啊……”月毓跪在地上,根本就说不出话,又急又苦,无助的泪在眼圈里打转。 看赵樽冷冷的眼里闪过的肃杀光芒,郑二宝微微一愣,以为他要把迁怒月毓,一咬牙,抬手一耳光扇在脸上。 “爷,不关她的事,都是奴才……奴才该死。” 打完了,他咧了咧脸,可见赵樽只是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掌嘴。 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在脸上“啪啪”作响,他嘴里也不停为月毓开脱。 “爷,奴才该死,奴才,奴才也不晓得说什么,总归……奴才该死。” 郑二宝脸上的皮肤曾经夏初七形容为白馒头,可见其白皙嫩滑,这么一顿嘴巴打下去,很快便浮起了红红的手指印,两边脸都浮肿起来。 “呜啊……”月毓看着他,拼命摇着头,想向赵樽求饶。 可哀哀的哭了几声,看赵樽仍没有动静,她也开始掌嘴。 屋子里一直“啪啪”不停,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听得屋外头的丙一等人,头皮都麻了,生怕一会儿晋王的怒火会烧到他们这边儿来。可今儿的赵樽很不对劲儿,他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约摸掌抠了几十下,他方才慢慢起身。 “郑二宝!” 听他终于喊了自己,郑二宝“哎哟”一声,赶紧停住手。 “爷……奴才挨几个巴掌没事的……” 赵樽冷冷剜他,赤红的眸中写着“自作多情”几个字,却道,“你觉得月毓如何?” 这没头没脑的话很是让人费解。 月毓红肿的脸微微一怔,郑二宝也愕住了。 当年皇城里发生的事儿,夏初七除了告之晴岚与甲一,其余人都不太知情,包括郑二宝。 一知半解的二宝公公,虽然知晓月毓与夏初七的矛盾,但按他简单的脑子来思考,也无非是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的戏码。从同为男人的角度考虑,他始终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来他觉得依他家主子爷的身份,有几个妇人或者无数个妇人都是正理。二来他与月毓多年交情,当初在皇城虽然有些不痛快,但到底事情过去几年了,月毓又遭此横祸,没有了舌头,也怪可怜的,完全不会再与王妃争宠,只是让她伺候他家主子爷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闹出那么大的事端来。 多少年交情,他怕赵樽真对月毓做什么,便想要一力承担。 愕了一下,他磕头道,“爷,你饶了月毓姑娘吧,她挺好的人啊,对你也是忠心耿耿,您饶了她吧。” 他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下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樽却突然笑了。 只是这笑,很冷,很冷。 “郑二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脑子虽不太好使,却忠心一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他又褒又贬的说了一通,赵樽话锋一转,目光像淬了一层凉气,突然从他的身上转到月毓的脸上,沉声道,“从今儿起,便把月毓赏给你,去你房里伺候吧。” 一句话石破天惊,震得郑二宝与月毓久久无法回神。 静寂中,郑二宝听见了自己狂热的心跳声。 “爷,您,您没开玩笑吧?月毓是打小伺候您的,奴才是奴才,您才是主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