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虽然是海棠在值夜,可姑娘屋里就没熄过灯,昨夜里赵斾便来了,只是姑娘那会子醉得厉害,莫不是叫人看见醉态而还在难为情? 姚姒丢开手上的书,捧了茶盏,拿手指轻轻的描摹茶杯上微凸的花纹,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她,“这雪且还有得下呢。”她记得前世也是这一年到的京城,纷纷扬扬的雪下下停停的,最终酿成了灾祸。她忽地灵光一闪,如果是这样,京城大雪成灾,那赵斾是不是就能晚一些离京。怪只怪昨儿夜里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今儿早上又是那么幅光景,偏偏忘了问他是什么时候归京的,能在京里呆多长的时候。 绿蕉没曾想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又叫她晃了神儿,正要搭话时,门上帘子被人一挑,一阵冷风灌入,赵斾便走了进来。 姚姒打了个冷颤,抬眸便往门边儿一瞧,灯火杳杳下,不是赵斾是哪个? 她还在炕上歪着,看到他来便一个急起下炕去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急切,赤着脚连鞋都忘了穿。 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赵斾的心雀跃起来,见她亦着脚就跑到了自己面前,毫不避忌的伸臂把她一把打横抱起,嘴上连声的怨怪,“怎地还像个孩子似的,鞋也不穿就下地儿跑。”话一出口,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像样,这境况怎么像个爱抱怨妻子不听话而丈夫倍感无奈的怨叹。 姚姒搂住了他的脖子,羞得顿时往她怀里缩。屋里还有丫鬟在呢,他就不能避着些。 绿蕉朝赵斾慌忙一福,红着脸就退出了屋子。 赵斾把她放到炕上,瞧着她羞羞怯怯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身子不好,再一受凉可不又是一番折腾。” 姚姒心里就像裹了蜜一样的甜,心里晓得他这个点还来必是放不下她,心里的欢喜就漾到了脸上,“五哥怎么这时候来了?”打眼一瞧,他身上还是早上出门时的那身衣裳,心里猜着只怕是才从宫里出来就上她这里来了,到底没扭捏,自己穿了鞋,旋身出去一通吩咐,上前来便给他倒了盏热热的茶水,“五哥想必还没用饭吧,想吃什么?” 赵斾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饿了。宫里头的饭食端上来时已经是冷掉了,中午只好凑和着用了些,见她像个妻子一样,进屋便问对他嘘寒问暖,心里十分的受用,“不拘什么,做些热食端上来便成。” 哪里能这么凑和,她很是心疼,转身拧了个热帕子来递到他手上,“今儿厨下熬了鸡汤,要不我去给五哥下碗杂锦面来吧。”大冷的天儿,得吃用些热汤热水才暖和。 热帕子十分的管用,他就着手往脸上擦了一把,扬起眉脸上的疲乏似乎一扫而光。 “五哥且在屋里稍坐,我去去就回。”她把他用过的帕子放置好,旋身便跑出去。 赵斾一来,屋里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而已,便再不似先前那样萧斋瑟瑟,案冷疑冰。姚姒在厨房里不过是忙了盏茶功夫,便和绿蕉一人提着个食盒进了屋。 赵斾学着她先前的样子歪在炕上,手上正正是拿着先前的那本话本在瞧,想到那画本里头缠绵的爱情,姚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和绿蕉两个抬了炕桌放在他跟前,不过一眨眼,她就像变戏法似的满满的放了一桌子吃食。 说是给赵斾下一碗面,可哪有那样简单,早先她便叫厨房里准备好了东西,只盼着能和赵斾一起用一餐晚饭,如今再不麻烦,东西都是现成的。 一碗热气腾腾的泛着黄油的鸡汤杂锦面,一碟子小笼汤包,一碟子酱牛肉,四碟子的爽口小菜,看得赵斾食欲大开。 这些都是他爱的菜式,竟然这样快就做出来,那只能是早先就预备上了的。这样的意识叫他心口一烫,她必定是等着他的。 屋里烧得热炕还摆了个炭盘,吃上这些热汤热水的,赵斾脸上便氤出了一层薄汗。姚姒坐在炕桌的对面,心思七弯八转,到底是从袖中掏出帕子替他拭,“急赶急的只能做得这些出来,凑合着用些。” 女儿家面皮薄,他也不揭穿她,把一桌子的饭菜扫光,胃里才有了些暖气,很是心满意足。 绿蕉进来把炕桌撤下,姚姒又给他递了个热帕子,他往脸上擦了把,就拉着她的手不放。 “今儿都做了些什么?”他把她圈在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很自然的就想到今天早上的那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