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庆祝的时候,接下来的是殿试,他们必要做足充分的准备。 可即便如此,已足够香家、香芷旋等人欣喜不已。 香芷旋更是对袭朗道:“大哥是得了老太爷的指点,才高中了呢。” 袭朗笑道:“咱们老太爷有才,我什么时候都承认。十年寒窗苦读之后,不少人需要的只是明眼人一句点拨,也是他聪明、信老太爷,换个别人可不行。” 香芷旋打趣他:“换了你就不行。” 袭朗笑意更浓,“那还用你说?”就算当初他从文,老太爷指点,他也不会听。 “不过,你那笔锋虽然锋利辛辣些,文章未见得就不能入皇上的眼,只是还没有这种人出现罢了。” 袭朗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也只有你会这么想。” 设在四月的殿试举行之前,袭府修缮一新,一家人搬回府中居住。 袭朗与香芷旋自这时起就要住在正房了,宁氏则搬去了正房东侧的洛春堂。 每个勋贵世家的情形一如庙堂,新旧更替,有人坐上主位,有人隐退幕后。 宁氏到了现在,心里最重要的袭胧的婚事已定下,眼下陆星南又在会试中高中,她已别无所求,只盼着日后含饴弄孙,安享喜乐。 ** 也是在四月,睿王妃产下一名女婴。 睿王仍无下落,不见踪迹。 幸而皇上很是看重殿试,整日里与太子商讨如何选拔人才,注意力转移了,火气也就小了很多。 皇后这才得以借着睿王妃产后虚弱的缘故,去了一趟睿王府,询问儿媳妇知不知道睿王下落。 睿王妃被盘问了半晌,只回了一句:“儿媳不知情,只知道此刻最要紧的事情,是看好膝下几个孩子。言多必失,我说多错多,别人会拿我的孩子开刀。正如您记挂王爷,儿媳也是时时记挂孩子们的安危。” 皇后听出端倪,知道再问也没用,转身出门,心绪却是也再也无法控制,太久的忧心袭上心头,怔怔的落了泪。 睿王世子程曦恰在此时前来拜见皇祖母,见到这情形,慌忙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皇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愈发悲恸,思忖片刻,携了程曦的手,“走,去你房里,你陪皇祖母说说话。” 程曦诺诺称是。 皇后这段日子过得委实不轻松,慧贵妃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 淮南王那次进宫,自动交出家财、闭门思过也罢了,走之前竟还跟皇上数落起了秦家的不是,惹得皇上又发了脾气。她简直觉得这个儿子已经疯了、傻了。 秦家不管他们母子,是为着整个家族袖手旁观,但是儿子决不该主动与秦家拉开距离。 这样下去,日后他还有谁能够指望?仅凭那些官职低微甚至都没个官职的幕僚么? 太久了,这是慧贵妃的心结,总想当面问问儿子,偏生皇室无一日清静,到了二月,皇上索性被睿王气得真正病倒在床,她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直到眼下,宫里氛围明朗了一些,她才寻了个借口,轻车简从,到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正在与几名小厮蹴鞠,听得母妃前来,忙来前面相迎。 落座之后,慧贵妃打量着他,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一双眼也是神采奕奕。哪里像个不得志的皇嗣?分明是满身悠然惬意。 她冷冷一笑,“闭门思过成你这个样子,可也真是奇了。” 淮南王只是赔着笑。 慧贵妃道:“眼下睿王不见踪迹,皇后心急如焚,我估摸着,睿王闹不好就是个生死难料的情形。你别整日游手好闲了,赶紧找个由头,去你父皇面前表现一番才是。” 淮南王失笑,“表现?没了个睿王,我取而代之?”他摆一摆手,“母妃,这些年来我都没想过别的,在京里享享福,下半生在封地过点儿清闲日子,这就是我的一辈子。” 慧贵妃睁大了眼睛,“我当年进宫,随后拼死拼活生下你,这些年辛辛苦苦帮你斡旋,你就这点儿出息?要是如此,我以往又何必忙忙碌碌?!” “你别说这些了。”淮南王语气温和,“别说我们了,只说皇后、睿王,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苦心钻营,到了眼下,又得到了什么?的确,秦家比周家强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但是,我这出身比起睿王,差的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既然说起,这次他就把话说尽了,“自古是立嫡立贤的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