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圆形耳环,像阿波罗之弓。米色的高领毛衣扎进牛仔裙里,胸前挂着一串长长的孔雀眼的项链。而她一笑,眼睛就像一泓月牙,对我说:‘徐建华吗?在这里签字。’” 啊,这老文青的表达方式。 他什么都没有说,又什么都说了。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分开? 一见钟情的彼此,偷尝禁果的开始,城里工作的丫头奋不顾身地追到小镇,她又为什么要在之后抛弃我们父女。 我不懂。 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很奇怪,离婚的夫妻常常会剑拔弩张,但他们没有。 在我小的时候,跟父亲生活的时候,她每年会雷打不动的在三个时间出现,一次是我的生日,一次是她的生日,一次是父亲的生日。 这三个日子都不用看日历,因为父亲会肉眼可见地高兴,勤劳地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床单被褥全部晒一遍,勤劳地去大超市买上好的吃食,勤劳地特意去最贵的理发店理发,把自己也收拾地漂漂亮亮。 妈妈就会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按时飞进门,穿着小镇没有的时髦衣衫,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衣服、书本、玩具,还有进口食品。 给我一个巨大的拥抱,“眉眉,想不想妈妈?”在我的脸上印一个大红嘴子。 那三个日子,父亲会逼我早早写完作业,赶紧早睡。 他们两个也睡很早,还是同一张床,但第二天他们基本都起不来。桌上会放着钱,我要自己去买早餐,自己去上学。 有时候爸爸缠功强一些,能留她三天,但不会超过四天,总会被母亲找到理由,她一定会走。 她一走,爸爸就肉眼可见的郁闷了,我也会特别用功地学习,祈祷千万别考试,考砸了会死很惨,考好了也没有任何奖励。 后来我大了,跟母亲生活了,父亲就有看望女儿的借口来和母亲接触了,常常周末时大巴转火车,坐十几个小时的车从小镇来看我。 他很想复婚,我知道,我妈知道,那些叔叔也知道。 我也试图撮合过他们,但不忍心看父亲失望的眼神,也就放弃了。 母亲她的事情太多了,父亲在房子里等了一天,等到凌晨2点多才能等到母亲。 有时候是从ktv嗨唱回来,有时候是刚徒步回来,有时候身上带着男士的古龙香水味,有时候是醉醺醺地被一个叔叔搀扶着回来。 她是故意的,我确信。 母亲确实朋友很多,娱乐活动很多,每天都安排得丰富多彩。 但自我跟着她生活后,她很少晚归,要晚归也会托邻居阿姨来照料我。 她也从没有让我和任何一个叔叔独处过,哪怕那些叔叔很爱她,她对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着清晰的认知。 她愿意和父亲同房,却不愿意复婚。 我不懂。 母亲这个性格确实在那个逼仄的小镇呆不下。 她这性格,放在大户人家,那叫生性洒脱,放在普通人家,那叫不靠谱。 可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母亲,救赎了我。 那年我大四,怀孕了。 我当然知道孩子爹是谁,那时我才一个男朋友,不像后来。 我想生下来,毕业就结婚,拥有一个幸福、完整、正常的家,关键是正常。 可孩子还没生,才刚3个月,就抓到男朋友出轨了,他猛追一个富家女,在宾馆里捉奸在床。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男女世界里的恶。 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爸一样专一。 好消息是,由于太生气,孩子突然没了胎心。 坏消息是,我还是要上产床,做清宫手术。 陪我做手术的人是母亲,怎么敢让有些老古板的父亲知道。 她坐飞机赶过来,打电话给李叔求帮忙,定最好的妇产医院的专家医生,从头到尾没有骂过我一句。 她应该像电视剧里一样,甩我一个大耳刮子,戳着我的太阳穴,骂我:“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不但没有,反倒说——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