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拱手道。 “江东亦可遣使,交好桓温,两家罢战。”权翼赶忙道。 虽然拿下了蜀中,却只有光秃秃的城池,城中士民粮草皆被带走,城外到处都是山贼水匪,根本就不理氐秦的招安,动辄带着千余人攻掠县城。 山贼不理氐秦也就罢了,连蜀中豪强也不鸟氐秦,关起坞堡大门,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苻坚一点脾气都没有。 若出兵攻打,会引起蜀中豪强的敌视,短期内未必就能打赢,秦军都是北地夷狄,不习蜀中水土,极易染疫。 长期,氐秦大军需要从关中调配粮食,得不偿失。 蜀中对于氐秦而言,已经不是鸡肋,而是泥潭。 想要恢复天府之国,需要迁入大量人口,花费十年以上时间治理…… 而蜀中的大门还牢牢掌握在晋军手中,这使得苻坚不得不调集兵力,镇守占领的城池,想要悉心经营也不可能。 别人敢小觑晋军,苻坚却不敢,桓温北伐,险些要了苻家的命。 “朕夺他蜀中,他会与朕握手言和否?”苻坚从未忘记苻雄因晋军弩箭伤重而死。 权翼道:“三国鼎立,须吴蜀联盟,昔者猇亭之仇,蜀国亦能放下,形势使然,桓温,人杰也,定知晓其中利害。” 太原,晋阳城。 慕容垂再一次面临重大抉择。 苻坚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渥,不需要慕容垂干什么,只要不听令于梁国,便会得到秦国的暗中支援。 苻坚甚至愿意与慕容垂结拜为兄弟。 但现在越是给的多,以后还的更多。 毫无疑问,梁秦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正如当年的刘曜、石勒一样,将晋人赶到江东后,立即反目成仇,刀兵相向。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北国只能有一个霸主。 慕容垂挤在中间,占据战略要地,根本躲不过去。 “秦主颇有诚意,不妨暗中结交,以备将来之虞!”兰建提议道。 慕容垂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思绪飘回两年前率百骑入邺时的场景,受到了梁主的热情款待。 “将军……”兰汗不满的提醒着。 慕容垂先扫了一眼左膀右臂的高弼,然后才道:“当年张平全据并州,带甲十余万,精兵猛将冠绝一时,如今在何地?” 张平实力比慕容垂强多了,夹在梁燕之间,也想左右逢源,最终还是兵败被擒,成了梁国笼中的金丝雀。 “这……”兰建一时语塞。 今日梁国之强原胜当年,左右逢源这一套玩不下去了。 高弼道:“苻坚之意,不过是以我军为棋子,拖住大梁,岂会尽心尽力?依在下之见,苻坚虽有壮志,绝非梁主之敌,出兵汉中、蜀中,虚耗国力,得不偿失。” “若梁主令我军为先锋,攻打关中,又当如何?”兰建反问。 “用兵之道,千变万化,怎可墨守成规?真到了那一日,自有解决之法。”高弼自信道。 前两次梁主下令袭扰冯翊、劫掠河南地,也没怎么打,收获却颇多。 梁国吃肉,慕容垂能喝上一口汤,因此军中并不反对为梁国卖命。 两边建立的互信,又形成了默契,如今掉头投入氐秦怀抱,风险极大。 第五百二十六章 放归 “人无信不立,既已属梁,安可事秦?梁主有肃清天下之志,吾便助他一臂之力!”慕容垂一锤定音。 今时不同往日,天下形势已经尘埃落定。 仅凭手上三个郡,想要逐鹿群雄,无疑于痴人说梦。 对梁秦而言,并州是战略要地,但对身处其中的慕容垂而言,是战略囚笼,进去了,很难出来。 慕容垂只能依附强者,选择梁国和秦国,是生与死的问题。 “将军英明。”高弼拱手。 兰建、兰汗兄弟四人面有不悦之色。 对匈奴人而言,其实还有一条路,退入河南地,与铁弗部联手。 但慕容垂却嗤之以鼻,无论从衣着还是想法上,慕容垂更像一个中原人,好不容易汉化了,又岂会投入蛮荒之地,沦落为蛮夷? “给苻坚回信,吾受梁主厚待,子嗣儿郎皆在邺城,不可叛也。”慕容垂也不愿太得罪苻坚。 没办法,夹在中间,只能忍气吞声。 事实上,两边不打,才最符合他的利益。 但这显然是奢望。 苻坚接连大胜,疆土大增,年轻气盛,雄心勃勃。 李跃苦心孤诣筚路蓝缕走到了今日,一向以恢复华夏为夙愿,更不可能放过关中。 众人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