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马车却猛地撞上什么,宋矜被颠了个猝不及防,一脑袋撞到谢敛身上。对方闷哼一声,宋矜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他扶了一把。 她痒得一哆嗦,“谢大人……!” 对方住了手,宋矜只好小声道:“您先别动。” 她被斗篷裹着,腿又压着斗篷。才要起身,就被拉得又往下一扑,听她话没动的谢敛没能躲开,宋矜的脸直接撞到了他下颚上。 宋矜疼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回过神时,已经按在了谢敛胸口。 腿曲着,跪在谢敛大腿上。 她都来不及羞,帘子就险些被人掀开了,马夫急急忙忙的,“大人,有闹事的流民……似乎是故意撞上来的,见了血。” 宋矜吓得一哆嗦,被谢敛按住了脑袋。 “去看看伤势。”谢敛嗓音冷清。 “是。” 听到马夫的脚步声走远,宋矜才松了口气,心口后知后觉狂跳起来。企饿裙八把弎另弃七伍三留整理上传谢敛收了手,瞥了她一眼,仍旧没有动,只提示道:“不要撞了头。” 宋矜一愣,后知后觉耳朵尖烫起来。 她忍住羞窘,将斗篷牵住,起身靠着旁边坐好。 谢敛这才起身,将被她弄皱的衣摆整理好,出了马车。目送他出去,宋矜也察觉到外头的吵闹声更大了,她忍不住,掀开了车帘。 国朝贸易盛行,京都空前繁华。 本就拥挤,这些流民涌入之后,稍有闹事就会引发拥堵,甚至踩踏。 拦路的青年衣衫褴褛,额头大片鲜血,身后还背着一个人。有人指指点点,而青年不顾马夫阻拦,对着谢敛用力磕头。 “大人……求您给我们这些贱民,一条生路……让我们进城来治病落脚吧!” 他几乎趴伏在地上,字字血泪,嗓音干哑嘶嚎。 城内百姓议论纷纷。 宋矜先是注意到青年满身的血和伤,还有枯瘦肮脏的身体,最终去看他背上的人。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似乎是病得很厉害,浑身黄瘦到泛青。 几乎是一眼,她就不由想到自己的母亲。 宋矜不忍细看。 饶是如此,她也看得出来,那妇人只剩下一口气了。 不止是她发现了,不少百姓也发现了妇人的惨状。但厌恶流民闹事的人和不忍流民惨死的人吵闹起来,还有流民趁机抱团嚎哭,竟然隐隐又有了闹事的趋势。 好在,有巡察的兵马司守卫赶来。 “将他们带走,安置在流民所,等候统一安排。”谢敛语气冷漠。 一听到流民所三个字,跪在的地上的青年猛地抬起头。 他眉浓而黑,一双鹰隼眼,长得十分凶恶。青年一下甩开马夫,几步冲上来,抽出插在腰间的木棍,对准了谢敛的脑袋砸下去。 “狗官!谢敛,你知道多少人……” “你们知道城外流民所里的死活吗?我们偷偷进京城……就是等不了死了……我阿娘等不了了!” 宋矜听不得阿娘两个字,她埋下头,心口闷得发慌。 兵马司的人扑上来,三五个人,一把将青年按在地上。不想其余的流民也怒了,涌进来动手,看热闹的百姓尖叫着要跑,混乱作一团。 马不知道被谁惊了,猛地扬蹄。 宋矜被晃得险些摔出去,就被人发现,一把拖下马车。 谢敛最先察觉,他折身过来,一把拉住缰绳,堪堪令马蹄避开了宋矜。这让那青年找到漏洞,冲上来,对准谢敛的后脑一棍砸去。 好在谢敛反应快,推了宋矜一把。 他后背虽撞了一下,却也带着宋矜,避开了冲突。 “藏在这,别做声。” 宋矜就藏在车辕旁边,看着这场闹剧。 这场乱子没持续太久,谢敛第一时间让兵马司调人来,很快就扣留了流民。这些人一被抓住,就蔫了吧唧,丧失了先前的凶恶。 只有最开始的青年,满脸是血地盯着谢敛。 恨不得扑上来,生啖其肉。 宋矜好奇这样的人,也怕这样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对方十分敏锐,立刻觉察过来,鹰隼般阴鸷的眸子盯着她,忽然恶狠狠笑了一下。 察觉到宋矜吓了一跳,他的狞笑舒展开。 谢敛多看青年一眼。 青年受了恶笑,目光轻蔑而挑衅。 但谢敛置若罔闻,转身交代了兵马司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