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新整理马车上路。 因为刚刚的事,马车内的氛围又冷了下来。宋矜只要一看到地上的妇人,就想到自己的母亲,心口堵得十分难受…… 谢敛铁血手腕,冷血理智没什么错。 百姓的死活,恐怕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连帮她恐怕都有什么隐情。 宋矜干脆不再多想。 马车行驶到门前,宋矜道过谢,正要解下斗篷。却发现刚刚混乱中,斗篷已经被弄脏了。 “我清洗干净后,再送还给大人。” 谢敛没什么表情。 宋矜便率先行礼,牵着衣摆下马车。 只是一掀开帘子,她便不由一愣,二夫人这些人竟然还没有走…… 看来,她们不仅是想靠着屋子,逼她嫁给何镂。宋矜想起在北镇抚司时谢敛身边的图纸,她只瞥了一眼,却隐约觉得十分眼熟。 和汴京城的地图十分相似,但又有了新的规划。 如果她没有猜错。 应当是京城太过拥堵,朝廷想要扩建。 如果要重新规划坊市,拆迁的赔偿绝对不少。二夫人这些人,恐怕是提前得了消息,才想要夺走这处已经破得不能住人的院子。 但给她们消息的人,想必是故意借此磋磨她和母亲。 这样简单的道理,宋矜不信二叔不明白。 她心中暗叹,疾步上前,正对上气得七荤八素的蔡嬷嬷。蔡嬷嬷怀里插着一摞枇杷叶,还有两块脏兮兮的墨条,胡乱抹了把脸。 宋矜就问:“她们可进去吵了母亲?欺负了嬷嬷?” “这些刁妇……”蔡嬷嬷气得矮胖的身子哆嗦着,衣摆上的泥水簌簌落地,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她们把夫人的药罐子砸了!还有那些娘子……黑天白夜画的画儿,全都撕了!全都撕了……连笔墨纸砚和颜料,都丢进臭水沟里了!” 宋矜抿了唇,沉默不语。 她正要说话,却又被胸口痒意逼得侧过脸,闷咳出一大口血。 “小贱蹄子!别以为攀了个高枝,我就不敢招惹你了……那谢含之可是害死你阿爹的人,你都敢去巴结,我们谢家没有你这样没骨气的贱人!” 二太太模样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都被抓出血痕,发髻散乱。 一见到宋矜,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下来。 “你们怕谢敛?” 宋矜眸色清冷,看得二太太一怔,嚣张气焰都消停了不少。 但很快,她再次冷笑,张嘴要骂脏话。 宋矜却往前走了一步,逼得二太太踉跄倒退。她仍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银簪抵住二太太的喉咙,“你们怕陈子重,怕谢敛,就是不怕我阿爹的在天之灵?” 二太太哆嗦着,梗着脖子不敢动。 任谁都没想到,宋矜这个病秧子发起疯来,连人都敢杀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 停在墙边的马车有了动静,有人抬手挽起半截帘子,嗓音徐徐,“本官今日,恐怕真要当一当什么劳什子的高枝了。” 第7章 汴城雨(七) 二太太愣在原地,狠狠哆嗦了一下。 谢敛怎么会在这里?! 饶是她再粗鄙,也听说过谢敛。不只是官宦人家议论,就连茶楼酒肆,也绘声绘色提及,谢敛如何独掌刑部大权,翻云覆雨。 何况…… 当初的宋敬衍,何等的风光? 就是因为他的一纸弹劾,宋家便落得如此地步! 冰冷的簪棍抵住滚烫的喉间,脉搏随着心脏跳动,二太太在谢敛冷肃的目光下,几乎无法呼吸。她说不出是悔,还是怕,只觉得四肢百骸发冷。 只要谢敛想,宋家其余人的死活,不过是他抬抬手指的事儿。 这样的大人物。 别说是她,换成她家里那位也应付不了。 “谢……谢大人?”二太太只能惨白着脸,挤出笑脸道,“妾身这是,和沅娘开玩笑呢。沅娘,沅娘你说……是吧?” 宋矜微笑,眸色微讽。 谢敛甚至没看她。 二太太僵在原地,不知道谢敛信了没有,却又不敢凑上去。 青年如松如鹤,交代身后的马夫。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