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夸我们啊。”有人蹲在地上嘟囔着。 “笨蛋。”张一故作大人样拍了拍他的脑袋,骂道,“别驾是嫌我们这边破。” 没想到北阙的人自己拆自己的台,连连点头:“确实还挺破。” “你们还未吃饭。”唐不言侧首看向走向自己的人,淡淡问道。 沐钰儿点头:“他们都刚回来。” “要一起吃吗?”刚才说话的人眨巴眼说道,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一脸真挚。 唐不言垂眸。 那人身形格外小,看年纪甚至不大。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湿漉漉的,瞧着格外干净。 “不吃。”他微微一笑。 那小孩直接惊得掀翻了碗筷,直愣愣地看着他。 “陈安生!”陈菲菲夹着菜,也不耽误大怒骂人,“不吃就给我滚回去写作业,别给我摔碗。” 陈安生吓得立马捡起碗筷。 “快跟我回屋去。”沐钰儿气笑了,“祸害啊,我们可没钱买碗筷了。” 唐不言跟着她的脚步去了一间收拾得极有条理的屋子,只是这屋子收拾得再干净也掩饰不住内在寒酸。 屋子前后不过十尺,靠墙的柜子全都旧仆仆的,柜壁上的漆磕磕巴巴地脱落着,门窗上的窗纸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倒春寒的风颤颤巍巍地溜了进来,案桌前的油灯胆战心惊地跳着。 目之所及皆是陈旧灰败的模样。 沐钰儿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从角落里翻翻搬搬,这才找出一个圆圈椅,顺手摸了一下上面的灰。 “坐。”她大咧咧说道,自己则随手搬来一条长条椅,一屁.股坐下去。 唐不言看着椅子上面明晃晃的灰尘,沉默地盯着沐钰儿看,站在原处不动弹,漆黑的瞳仁写满了‘不坐’两个字。 沐钰儿和他面面相觑,眉心簇起,随后咬牙说道:“您等着,小雪人。” 她匆匆拿了一条帕子,把那张布满灰尘的凳子仔细抹了一遍。 “怎么样?”她重音问道。 唐不言仔细打量了片刻:“尚可。” 沐钰儿气笑了。 “别驾在家里也这般讲究,折腾人。” 唐不言施施然坐下:“母亲管家虽宽宥,却不能容忍仆人偷懒耍滑,家中仆人一日三次打扫,要求指不见灰,衣不拖泥。” 沐钰儿听得咂舌,捏着帕子老实说道:“我们就过年随便擦一下。” 唐不言抬眸看她,一本正经点头:“看出来了。” 沐钰儿语塞。 ——感觉被嘲讽了! “等他们吃好饭回来,我们就开始讨论案情。”沐钰儿转移话题,自角落里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大板子,捏着早已见识过的奇怪木条在板子上涂涂写写。 “这是什么?”唐不言踱步,好奇抹了一把板子,却发现入手颇为滑腻。 “就大木头磨光,然后涂上一层薄漆,再打薄几分,这样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沐钰儿随口说着,“我手里捏着的就是木头烧的炭,可以在上面写字,之前给你用过的。” 唐不言看着她用不似毛笔的姿势在黑板上写出——一排狗爬字。 歪歪扭扭,毫无美感。 只见板子上写了三具尸体的名字,并用横线连起来,上面写了各自的关系,随后又写上各种人人名,原本空荡荡的板子顿时被字和线条填满。 “为何要把博士们的名字都写上。”唐不言站在身后颇感兴趣地问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