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秘密情侣啊,法医配刑警队长,这是年轻版的张乙安和老殷啊。 殷天掸着身上的咖啡,在走廊中央看得津津有味。 惠安里小区23栋1层。 一双警鞋插在漆黑的花圃污泥中。 郭队背着手透过窗框直视屋中火场的余烬,烟尘茫茫。 消防队员收拢救援工具。 陈队走向郭队,“跟之前一样,将易爆品放入微波炉,再将煤气罐放在微波炉一侧,导致爆炸。火起得很快,助燃物跟天女散花一样哪哪都是。索性是栋青年公寓,这个点儿人又都不在,算是避免伤亡了。” 法医和技术组在现场有条不紊地勘察。 技术组组长周鹏是个胖寸头,脖子三道褶,脑门三道褶,正排查起火点,“苏祺,看!” 他拨开灰烬,“还是账册单据。嫌疑人应该还是把微波炉放在了存放账册的箱柜旁。” 孙苏祺用棉签擦起窗沿上黑色的粘稠物,“有酸臭气味,助燃物应该是石油或煤油。” 她起身环顾焦秃的四周,“如果只是要焚毁账册或单据,那太兴师动众了,应该有什么东西是嫌犯拿不走但必须毁掉的。” 房屋外,小侯立在一树荫隐蔽处,举起相机对围观群众采集照相。 相机猛地停住,镜头拉近,他瞧见一张熟悉的脸,“郭队!” 小侯喊罢就脚下生风地跃过绿化带冲入人群,郭队在辨清面孔后紧随其后。 被锁定的嫌犯看着两人逼近,撞开行人,豁命跑。 淮阳分局刑侦七中队的办公区域在五层。 殷天举着新冲的咖啡,悄无声息地摸进来,在会议室门口探头探脑,瞧四下没人开门潜入。 会议室白板右侧张贴着第三次和第四次案发现场围观群众的照片。 有一张脸用红色马克笔圈出,他同时出现在两张照片上。 这正是郭队和小侯追逐的嫌犯。 殷天立于白板前,双目凝神地在两张照片上来回交替。 她观察到还有一个人也同时出现过:一张被树木遮蔽了半张脸,一张被前面的围观者挡去半个身子。但衣物没遮盖住的脖颈右侧有一致的纹身。 殷天直起腰,用黄色马克笔圈出了这个身影。 被他圈出的男人今日穿了蓝色t恤,正立在惠安里小区案发现场,遥望着郭队和小侯追去的方向。 殷天盯着白板,马克笔敲向郭队画的圈。 “如果他们逮捕他,就会惊动他。”殷天敲着自己圈出的嫌疑人,“那么在不以挑衅警察为目的的犯案性质下,他就会隐藏,会暂停作案。” “蓝色t恤”灭了烟头,手插裤兜向着相反方向离开。随着行走姿势,蓝t晃动,右侧脖颈的纹身若隐若现。 被小侯和郭队咬死不放的嫌犯机敏地窜入南仓菜市场。 为了制造抓捕的难度,他东撞西碰,接连掀起摊铺。 瞬间瓜果横飞,鸡鸭乱窜,叫骂和呼喊嘈嘈杂杂。 小侯与郭队狼狈躲闪。 一个3岁的女娃因母亲身体的失衡被摔出怀中。 嫌犯一把捞起她甩放在一排码置整齐的大白菜上。 孩子完成了一个空中飞跃,坐在白菜上拍手咯咯直笑。 嫌犯粗气乱喘地冲出菜场,拐进南仓胡同,小侯和郭队紧跟而至。 胡同尽头的墙截了嫌犯去路,他靠着墙面疲累得直不起身子,满头冒汗,艰难地吞咽唾液。 郭队神色轻松的拎抢而来。 南仓胡同的尽头有家破败的小食馆,门面极小。 上方挂着塑料招牌,白底红字写着“陈麻子卤煮”。 门口立一歪眼嘴斜的枯瘦老头,探身打量郭队,一瞅到枪,忙回头打一眼神。 店铺阴晦,几个黑乎乎的大锅炖着烂糟糟的猪内脏,桌椅油腻得发黏。 内部墙体正敞开,是一个活动板门,通向一间黝黑的暗房。 挂满金饰的店主在老头示意下用脚踩住开关,墙体自动闭合。 原本在暗房畅谈的三个男人停止了交流,听着一墙之隔外警察与嫌犯的叫喊。 “干嘛抓我呀,我不是!疼疼,诶疼!” “那你心虚什么,跑什么!” “你们追得跟鬼撵一样,我为啥不能跑!” “你要不躲躲闪闪,为什么追你!” 三个男人同时露出戏谑的笑容。 其中靠窗的男人拿着个简易的冰袋敷着右侧面颊,他的笑使得肌肉牵拉,疼得整张脸歪曲。凉薄的眼睛落落穆穆,举手投足带着不瘟不火的闲散劲儿,他是29岁的律师米和。 胡同里,小侯扭着嫌疑犯双臂扣上手铐。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