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一直很听话,也不曾拒绝过王唯一的任何要求。 于是,以李卿之为首的剑堂弟子与以彩绘牡丹为首的战堂弟子紧张对峙,殷长衍“哧溜”“哧溜”的吸面条声临时充当背景音乐。 殷长衍吃完,王唯一抱着碗退到一边。 彩绘牡丹说:“沈深醒了,重伤,好在性命保住了。‘滴水观音’、‘如影随形’都是他做出的陷阱。” 殷长衍、王唯一、李卿之、剑堂众弟子皆松了一口气儿,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人没事儿,什么都好说。 李卿之觉得自己不再处于下风,“沈深深藏不漏,恭喜战堂又囊括了一员大将。‘如影随形’是违禁品,殷长衍面对它心生惧意,为求自保,用了一些极端手段,这再正常不过。你说是不是,彩绘牡丹?” 态度很明确。你不追究我家殷长衍放火烧人,我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你家沈深做违禁品。 “是,第三关之事到此为止,往后任何人不许再提。”彩绘牡丹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殷长衍,“现在,我们来说一说邪器表里灯。” “殷长衍,你违规使用邪器表里灯,罪恶滔天。按宗门章程,罚你双足穿四根封灵铜针在百柿林摘柿十五天,以示惩戒。” 李卿之皱了皱眉,每走一步就要受穿针之痛、还要被人围观,这也未免太过折辱人。 正要张口,彩绘牡丹冷冷道,“李卿之,没人比你更清楚邪器表里灯有多危险。我已经是在从轻发落。还是说,你想要上报宗门,交由宗门处理。” 宗门规矩严苛,交给宗门殷长衍只会更惨。 “彩绘牡丹,你好得很。”李卿之说,“你对剑堂毫不留情,就别怪我对沈深不讲情面。我本来没想动沈深,现在殷长衍受什么罚,沈深同样得受一遭。” “沈深醒来,我亲自送他进百柿林。” 李卿之叹了一口气,阖上眸子,再睁眼时,眸中不再有丝毫怜惜,“殷长衍,还不快认罪领罚。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此番之事,宗门已经从轻发落,你不可怨怼宗门、怨恨战堂众师兄弟。” 怨?并没有。 沈深无性命之忧,他赢了比试得到灵石。真是太好了。 他动用邪器表里灯伤人,做好了赔命的打算,如今只是摘几天柿子,还有什么可怨的。 殷长衍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是,殷长衍领命。” 彩绘牡丹朝身侧之人点了一下头,两个战堂弟子捧着木盒子上前,蹲下来褪去殷长衍的鞋子。 打开木盒,黑色绒布上躺了八根泛着丝丝寒意的封灵铜针。 拿起封灵铜针,穿进殷长衍的左右脚掌。 彩绘牡丹一直盯着殷长衍,试图在他身上找出屈辱、不满、恨意,但失败了。 彩绘牡丹一向倨傲,能入他眼的人屈指可数。如今,加了一个服刑的剑堂弟子殷长衍。 “战堂师兄。”殷长衍叫住转身离开彩绘牡丹。 “?” “两堂比试,胜者有灵石。灵石什么时候发放?”殷长衍抿着唇,眸中亮了一些,有三分期待,“能不能快一些,我要买布料。” 大男人买什么布料?“明日会有专人送到你家。” “多谢战堂师兄。”殷长衍语气中透着雀跃,在人群中找王唯一。 她很好找。 可她似乎并不欢心,瘪着嘴、垮着眉、面上还带着几分难受,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