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玉拎起雪白的中衣给她盖在身上,手臂伸到椅子下旋动旋钮,椅背缓缓抬起,推动着逢月坐起身,“这样舒服吗?” 奇奇怪怪的问法羞的她转过脸去不敢看他,喃喃回:“再放低一点。” 椅背又向后倒了倒,椅面微倾,扶手收在身侧,两只脚踏左右分开半尺,苏景玉将椅子调整到逢月觉得最舒服的角度,再扭头看她,依旧是一副全身紧绷的模样,勾唇一笑,收拾好针包放回柜子里。 折腾了这一通,背上汗涔涔的,苏景玉脱去大红色的锦衣衬里扔在圆凳上,只穿着轻薄的里衣歪在床上小憩了片刻。 又起身走到逢月身边,掀去素白的里衣检查她手臂及胸前的红疹,缎面里衣太过滑腻,自椅侧葳蕤坠地,仿佛一朵白莲盛开。 桃枝敲门进来,瞥见内室里让人浮想联翩的一幕慌忙低头,将一碗汤药并一大一小两个青瓷药罐放在圆桌上,连屈膝行礼都忘了,转身便走。 苏景玉将椅背调直了些,端着药碗侧坐在逢月身边,深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苦味。 逢月不由蹙眉,还没喝便知道这药极难入口,可为了让满身的红疹尽快好起来,不变成麻子,再苦的药也不得不喝,正等着苏景玉为他解开手上的腕带,药碗已然抵在唇边。 极苦无比的药味似乎从口中蔓至脑仁,逼的逢月几近作呕,被紧紧扣住的双手指尖微蜷,红肿的小脸拧成一朵金丝红菊。 苏景玉十二岁起便以拂风的苦血为药,连着喝了近十年,比这药汁难喝百倍,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 手中的药碗再度倾斜,极快地灌入逢月口中,呛的她药汁自鼻腔喷出,溅到裸露的香肩上,扭过头咳嗽不止。 苏景玉忙把药碗放去一旁,揽起逢月的肩膀,在她背上没生疹子的部位轻拍了拍,直到她咳嗽好些才扶着她靠回椅背上。 “苏景玉!哪有人像你这样喂药的?!”逢月回头呵斥,眼里含着泪,喉咙里还积有尚未咳出的药汁,声音含混,又闷闷地咳嗽几声。 苏景玉翻出帕子沾了沾她的唇角和肩头,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低头偷笑,端起药碗将碗底的药汁含在嘴里品了品,“这不挺好喝的吗?” 逢月才懒得与他讨论药汁好不好喝,没好气地瞪他。 “喂人喝药当是一小匙一小匙地送到口中,哪有人像你这样粗鲁,硬往嘴里灌的?” 苏景玉放下碗:“药自然是尽快喝完为好,一匙一匙的喂你,我与你有仇吗?” 话虽如此,逢月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道:“那你让我自己喝就好了。” 苏景玉点头,“明日吧,今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万一抓破了疹子,肯定会留疤。” 盥室里水汽升腾,药香四溢,浴桶里的药汤橙黄清亮,像是上好的菊花茶,逢月不由得抿唇,若是能调换一下,这药汤用来喝就好了。 苏景玉撩起衣袖,指尖伸进去探入探,水温正好。 “进去吧,要泡够两刻钟。” 逢月哦了声,双手攥着披在背上的中衣领口,等着苏景玉出去,却见他搬来把矮凳背过身坐在浴桶边,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苏景玉……” “我说过今晚不会放开你的”,苏景玉抬手解下头上的红丝发带,“脱了进水里,把手伸出来。” 第36章 半裸着面对他,逢月已然鼓足了勇气,若要她在他面前□□的沐浴,她实在难以做到。 即便他能医好她身上的疹子,即便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医嘱,她仍扭捏地在浴桶边挪动着脚步,迟迟不肯宽衣。 沉寂了片刻,苏景玉背对着她轻声道:“疹子浸在这药汤中难免会有轻微的刺痛,比这会儿更痒,泡过水的患处稍微一抓便会破损留疤,我怎能不看着你些?逢月,我们成亲两个月了,也曾同床共枕过,我若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你挡得住吗?” 他说的言辞恳切,没有丝毫调笑的意味,又句句在理,逢月无言以对,红着脸解去身上仅剩的衣物,踏着浴凳迈进药汤中。 果然如苏景玉所说,疹子浸了药汤后比之前更痒,尤其是脖颈前后,钻心的难受,忍不住想去抓,赶忙把双手向后伸给苏景玉。 两只手腕被红丝发带的两端牢牢缠住,吊在距离肩膀一尺之外的浴桶内壁上,摆出个w形,手腕以下尚可浸泡在药汤里,逢月紧绷着面颊忍受了不足一刻钟,患处的痒感渐渐消退,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