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都愣了:“公鸡?”干什么用的,打鸣吗? 吴敖也百思不得其解,把鸡抱在怀里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做工精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眼睛,全身只这一处草草点了一笔墨,显得格外呆板。 他看了几眼,便抱着鸡朝这边走来。 可一股没来由的危机感忽然袭来,好像几百根针激灵一下扎在背上,吴敖直觉有人在看他,而且这距离一定极进,因为这目光就像剜在他脸上。 见他停住了脚步,瞿清白喊道:“怎么了?” 吴敖不理会,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看向了怀里的纸公鸡。 公鸡呆板的眼睛直直瞪着他,白中一点深黑,吴敖额上已经渗出了细汗,他僵硬的动了下手,就见那黑点猛的一转,再次盯住了他。 原来是它在看他。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夜 吴敖的手已经不稳了,眼看公鸡就要掉在地上,江隐忽然大喊道:“闪开!” 吴敖想都没想,凭借极快的反应力往旁边一闪,就见一道银光闪过,橧棱愣钉在围栏上,那纸公鸡叨了个空,喙与钉在围栏上的刀面相撞,发出当的一声金石之音! 吴敖转眼间就跑回了这边,惊魂未定,回头看那大公鸡,已经扑棱棱飞上了房梁,哦哦哦的大叫了起来。 长长的鸡鸣回荡在围龙上,大片的云缓缓浮动过来,阴影攀上瓦砾,把仅剩的一点微光也淹没了。 祁景听到了一阵非常嘈杂的声响,好像整个祠堂的木头门梁都在簌簌作响,摇摇欲坠。在背后的中厅,上堂中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牲畜的吼叫啼鸣,好像这里开了一个动物园。 瞿清白颤抖道:“怎……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就有什么东西朝他扑了过来,速度极快,瞿清白只来得及用手臂挡了一下,就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血淋淋沥沥的滴答在地上。 他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彩绘纸扎的鸭子,喙像刀尖一样锋利,转头又朝他眼睛扎来。祁景从后面揪住它两只膀子,硬生生把它扯开,那鸭子一边嘎嘎叫一边挣扎,祁景没抓住让它飞了,再看手上,全是细细密密的伤痕。 转眼间,庭院里已全是作为祭品的牲畜,马驴牛羊,鸡鸭猪狗,嘶声不断,或喑或鸣,尥蹶刨地,抖擞翎羽,雄赳赳气昂昂,横冲直撞,将这一处搅得天翻地覆。 眼看着一只猪被五花大绑后又硬生生冲了出去,带着周炙狼狈得满场跑,吴敖脸都白了:“这些畜生不仅‘活’了,还……” “还刀枪不入!”祁景接道,将一只朝它啄来的鸡震开,骂了一句,“这算什么,祠堂奇妙夜?” 这些畜生的攻击性极强,几个原本就三五成群的人更难团结在一起,被冲散到了各个地方,猪狗在迎客的厅堂里肆意进出,看起来像一个荒谬的笑话。 余老四全身筋肉暴起,被一只陶泥塑的猪顶到了墙角,吴优被狗一口咬在了腿上,仍在缠斗,周炙的牵丝术也困不住乱飞的鸡鸭,越发显得捉襟见肘。 嘭的一声,白净一枪崩飞了一只鸭子,对另一头被隔开的江隐道:“各自保平安吧!” 江隐此时正面对着一只朝它疾驰而来的小矮马,祁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喊道:“小心!” 江隐伏低身子,在马冲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了马脖子,整个身子被甩的像只风筝,眼看着小矮马带着江隐冲进了屋里,祁景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他疯跑着抓住了马尾巴,用吃奶的力气往后扯,马蹄蹭在地上,硬生生刹住了车,江隐终于跨上了马背。 他大声道:“放手!” 祁景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