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松,就听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随后劈里啪啦什么东西碎了一地,江隐倒在一堆陶瓷碎片中,祁景这才看清马前方不远处的一面墙。 他赶紧冲过去扶起江隐,就见这人满脸细小红痕,好在身上没受什么伤。 祁景说:“你也太乱来了!” 他心急之下,就忘了身后的危险,房梁上悬着一口钟,钟忽然响了,波浪一样传出很远,震耳欲聋,刚起来的两人差点又趴下去。 回头一看,原来是吴敖的竹节锏伸至最长,一锏打在钟上,里面掉出几只被震得晕晕乎乎的鸡鸭。 他气道:“叫你们也不听,聋了?” 祁景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是快聋了。” 江隐道:“瞿清白呢?” 吴敖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以为他跟上来了!” 回头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几人赶紧往回跑,谁知到了化胎处,只见一地狼藉,原本还肆意妄为的牲畜都倒在了地上,那只纸公鸡单脚立在屋檐上,一动不动,好像从来没有活过来过。 吴敖道:“人呢?刚才还在这里的!” 白净,周炙,余老四,吴优,瞿清白……都不见了。他们走过去,四周只有零星几个门人的尸体,或是啄穿了脑袋,或被咬断了喉咙,此时一通喧闹后已至申时,天光大暗,昏沉沉的照在被血染红的纸绘上,颜色诡异的鲜艳。 祁景一脚踩在了一只鸡上,那鸡的肚子立刻瘪了下去,纸揉进了泥土里,脏兮兮的。 江隐抬头看了看:“那只公鸡还在。” 祁景猜测:“刚才它打鸣之后,所有祭品都活了,如果它再打鸣的话,是不是又要来一次?” 吴敖脸黑如锅底:“又来?” 祁景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先把人找出来再说。他们一定是藏在哪里了。” 绕着化胎走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几人又进了上堂,屋里黑黢黢的,桌椅板凳都翻倒在地。 忽然,吴敖说:“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非常,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祁景走到他身边,呼吸也是一窒。 那是一个不易为人注意犄角旮旯,石牛的肌肉隆起,脊背起伏着没入黑暗,两只长角插入墙中,鲜血染红了大半身体。 刚才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体弱多病的江逾黛去哪了,现在想起来却晚了。 他被牛角钉在了墙上,垂着头,半阖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自己流了一地的肚肠。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夜 陈厝躺在床上,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吴璇玑说可以了,才战战兢兢拉上了衣襟。他的伤口还在生疼,见到这人就像耗子见了猫。 周伊问:“三爷,他没事了吗?” 吴璇玑道:“本来就没什么事。”他看了看陈厝,忽然道,“既然你的挂饰丢了,我就再送你一个吧。” 他伸出手来,掌中一枚小小的铜环,和之前陈厝脖子上的别无二致。 陈厝的心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骨:“这是……” “阴阳环。”吴璇玑说,“可以帮助你调理气息。” 陈厝不想戴这个,江隐说过阴阳环分阴环阳环,谁知道这个是哪个?但吴璇玑的注视下他不敢不接,只能委委屈屈的戴上了。 吴璇玑站在窗前,那上面都是严严实实的木板,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好一会才说:“陈厝,你听说过祝由之术吗?” “……没有。” 吴璇玑道:“伊伊,你知道吗?” 周伊迟疑了一下,说:“有所耳闻,但不知道对不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