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玛并不在意他们在叨咕什么,看了看备好的菜,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我再去杀只鸡来。” 祁景立刻站了起来:“这就不劳您动手了,交给我吧。” 瞿清白也举起手:“还有我!” 阿诗玛失笑:“什么好事,还抢着去干……你们行吗?” “行,怎么不行!”瞿清白撸起袖子,“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在山中长大的。一大家子师兄弟,养了不知道多少畜生,杀鸡宰鸭这活我熟!” 阿诗玛只当他们小孩子心性:“那你们去吧。” 两人到了后院,选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大公鸡,大公鸡感觉到自己死期将至,拼命的叫唤和扑腾,满院子乱窜。 这畜生灵活的很,祁景合身一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大公鸡死里逃生,抖落他一身鸡毛。 他咬牙切齿的叫瞿清白:“这活你不是熟吗,上啊!” 瞿清白有点心虚:“其实每次抓鸡鸭,都是我师兄带着,我主要负责虚张声势……啊!”他试着去抓鸡脚,被逼到绝路的公鸡猛叨了口手,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这一坐,刚好坐在了花圃上。 本来就细细瘦瘦的小花这下直接被压弯了腰,两人面面相觑,祁景说:“你摊上事儿了。” 瞿清白抗议:“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也逃不掉!”他压低了声音,“你非要来抓鸡,不也是为了看看这花底下埋了什么东西吗?” 祁景笑了,看了眼后面,没人过来。 “上次我就觉得奇怪了。阿诗玛大娘总爱摆弄这些花,但花的长势却一点也不好。明明竹楼上花团锦簇的,怎么偏偏这里的花这么蔫儿?” 瞿清白点头:“没错,而且这里的鸡鸭也叫唤的太厉害了。我爸说,畜生总能比人感受到更多不寻常的东西,有的还能感受到鬼气、妖气。我总觉得,这后院里有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们这么不安生。” 不需再多说,祁景已经从花圃旁捡起了锄头,从花根处刨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不伤到花,以便等会还能原样塞回去。 太阳燃尽了最后的余晖,除了远处的一轮红日,四处都暗了下来。夕阳由炽热变得昏黄,色调由暖变冷,将白天的温度一并带走了。 他们刨了半晌,终于把花挖了出来,地上一个深深的坑,里面黑洞洞的,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 瞿清白叫道:“怎么回事?”他还不太相信,又扒拉了几下,一无所获。 他颓然坐在地上,有点迷惑的挠了挠头:“难道是我们多疑了?” 祁景也不太明白,他搓了搓手上的土,新鲜的,湿润的。地上的花蜷缩着枝条,蔫头耷脑的躺着,好像在抱怨着他们的心狠手辣。 “先把花放回去……” 没等他说完,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下差点把他们的心脏吓出来,两人猛的回头,就见阿诗玛大娘提着一个竹筐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一缕光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隐入了漫漫长夜的黑暗中。 瞿清白的小心脏砰砰直跳,阿诗玛现在的神情实在阴郁的可怕:“我……我们……” “我们抓鸡的时候不小心把花圃踩坏了。”祁景说,“我们想把花重新种回去……” 他也有些忐忑,心里的愧疚水涨船高。怀疑一个对他们这么好的人已经不对,还被抓了个现行,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阿诗玛大娘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直到把两个人都看毛了,背上炸开一片寒粒,才开口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弯下腰,将蔫巴巴的花捡起来,手掌合拢,很快花朵就被挤压的面目全非,被揉碎了丢在一边。 “这个花圃里的花,是很多年前,我为了我的丈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