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儿种的。你们都知道,我们傈西人死后要走亨日皮,灵魂才能上天,花海子就是通向永生的路。但他们是罪人,神婆不允许我在花海子里种下两朵代表他们灵魂的花,也不允许他们走亨日皮。我苦苦哀求,跪了三天三夜,还是不行。她说,因为我,他们活该下地狱,活该做那无处安神的孤魂野鬼。回来后,我就种下了这些花。”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灵魂没有安息,无论我怎么精心照料,这些花还是长的又瘦又小,苟延残喘的活着,就像我一样。什么时候神婆死了,我才能和他们一起,安心的去了。” 这番话说的两个人心神俱震,胸口一阵阵的拧着,甭提多难受了。瞿清白真恨自己怎么干了这么个糊涂事,整张脸都涨红了,磕磕巴巴的说:“大娘,我……我们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祁景也受不了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承载着两个灵魂的花圃已经被破坏了。那是阿诗玛为她的家人们种下的花海子。 他们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仿佛两个被老师训了立正罚站的学生。瞿清白看到阿诗玛手里还提着又沉又重的竹筐,赶紧卖乖道:“大娘,这是什么,我帮你拎着吧!” 阿诗玛躲开了他的手。 那张孩子气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像被拒绝了的小狗,阿诗玛到底有些不忍,顿了顿道:“是备给红腰子的肉。不用你们,快回去吧。” 她说完就自己提着筐走了,没有给他们丝毫挽留的机会。 祁景这才想起来,红腰子在登天节前夕会经常来寨子里溜达,每家每户都要投喂这群肥鸟,这是他们的传统。 追根溯源,还是红腰子肉质肥美,深得饕餮喜爱,这才让傈西人养着,养出了一群理直气壮的祖宗。 门口的布帘被掀开,吴敖招呼着他们:“想什么呢?吃饭了!” 坐下的时候,饭桌上的两个人都不似寻常的沉默。陈厝在瞿清白眼前挥了挥:“怎么了,抓个鸡把魂都抓丢了?” 瞿清白推开他的手,闷闷的扒饭。 祁景正要拿起筷子,却被按住了手,江隐说:“很脏。” “?” “你的手上都是土,很脏。” 祁景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的晃了下脑袋,站起来去洗手。江隐跟了上去,用瓢舀起水缸里的水,对着他的手就要倒下去。 忽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祁景还在等着水:“怎么了?” 江隐握着他的手腕,原本干净修长的五指上沾满了湿润的泥土,他将脸凑近,嗅了嗅。 祁景被他的动作搞的老脸一红,反应过来觉得不对,也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味,混着一点腐臭的气息直窜进脑袋里,熏的李团结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是……血腥味?” 自从被穷奇附身后,他的敏锐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这种腥臭的气息,在挖开泥土的时候没有被他察觉,说明已经过去很久了。原本散发着这种味道的东西,可能早就被挖走了。 江隐将水浇了下来:“你们猜的没错,那片花圃里确实埋过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法确定。” 祁景轻呼出了一口气,就听江隐道:“现在,好受一点了吗?” 他的心脏扎扎实实的停跳了一拍。 “什么?” 难道江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出了他心里愧疚难安,所以才…… “手。” 江隐垂着头,将最后一点水浇了下去,清凉的水像他的话一样轻飘飘的,从他的指缝里凉丝丝的溜走了。 “沾满了泥,一定很不舒服吧。” 敢情是在说手啊! 祁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一下,看着江隐离开的背影,半天才回过味来,追上去一把将他搂住了:“你逗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