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他, 至少,要先把谢郎他们救出来, 再图打算。 心底一片虚无的空, 她忍着羞意吩咐木蓝道:“去……把那本《素女经》给我找来……” “公主?”木蓝愣愣地看她,不解极了。 “去吧。”她道。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皇兄却并没有来。 薛稚被困锁在栖鸾殿里, 纵使忧心婆家在狱中境况,也得不到任何消息。托木蓝去请冯整,也没有回应,每日忧心忡忡、食不下咽, 数日过去, 人竟是瘦了一圈儿。 好在几日之后, 冯整终究给她露了些口风,言谢家阖族如今都被关在御史台里,依序提审,因陛下刻意吩咐过,未有屈打成招,也没有刻意虐待。并告诉她,待万年公主与御史台官员从并州回来,事情或许另有转机。 这消息令薛稚稍稍放下了心。一来她还是相信皇兄的,不会滥杀无辜。二来谢家门风清正,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自也查不出什么。 朝廷仍旧吵吵闹闹,皇帝一日未下令放人,那些以尚书令陆升为代表的、曾被卫国公参过的官员便一日蠢蠢欲动,想利用皇帝的手将谢氏除去。 于是数日下来,有关谢氏不法的奏疏有增无减。大到将卫国公做的诗文里诬为讽刺朝廷之意,小到因世宗皇帝小名阿桐,故而谢璟幼时曾攀过桐树也是对世宗不敬,捕风捉影,无所不用其极。 桓羡心知是诬告,内室间往往看着看便冷笑出了声,却也没斥责,全扔给御史台依照奏疏内容提审。而一连多日的提审下来,纵使环境相应宽松,往常养尊处优的谢氏族人仍是有些吃不消。 终于,七月十五,中元节,御史台传来消息,卫国公病倒了。 “病了?” 消息传来之时,桓羡正在漱玉宫中亡母的灵位前烧香。闻说谢敬患病,持香的手微顿了顿,又很快面色如常地将香插进炉中。 “是……”冯整小心翼翼地禀,“听狱医说,是风寒之兆。” 这季节寒暑不定,狱中也的确难熬了些。桓羡心不在焉地点头:“派个御医去吧,悉心医治,可别出了事。” 他是要利用谢氏下狱一事让那些心中有鬼的小人自己跳出来,可不是被这伙人用作手上的工具,治谢氏于死。 冯整喏喏应是,便欲退下。桓羡略想了一刻,却道:“去栖鸾殿。” 他也有段时间没去瞧薛稚了,也是时候,给她一点甜头尝尝。 栖鸾殿中,薛稚正恹恹歪在窗边美人榻上,无精打采地看着窗檐下挂着的金丝鸟笼。 鸟笼里栖着两只画眉,正立在黄金打造的栖杠上低头啄食着侍女新奉上的粟米。她定定看了一会儿,心头忽涌上种同病相怜的悲戚。 这就是金丝鸟的生活么? 金屋为囚,画地为牢。纵使锦衣玉食,也只有这囚牢划出的狭小自由…… 而她就是皇兄的金丝鸟,在她要挣脱台城这座牢笼时又硬生生折断她的翅膀,继续困她在笼中,不见天日。 她看得出神,连殿中响起宫人们的行礼声也未听见。直至桓羡健步走进来:“栀栀在看什么?” 薛稚回过神,四目相对,她平静地起身行礼:“乐安见过皇兄……” “免礼。”他道,走过来在软榻上坐下,脸上终于露了些微薄笑意,“怎么了?” “一来就瞧见你在这儿发呆,哥哥过来,你不高兴?” 他随手揽过她腰将人放在了腿上,肌肤相贴,亲密极了的样子,一点儿也瞧不出上一回的剑拔弩张。 他好似很喜欢这样抱她,就像,就像他们幼时一样。然而薛稚却不能习惯这样半真半假、掺杂了爱欲的亲昵,脸上微红:“乐安岂敢。” “哦?”他微笑着把她小脸儿转过来,“栀栀这是不敢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