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又是这样的笑里藏刀、冷嘲热讽。薛稚心间一阵难过。想了想,却鼓足勇气,怯怯伸手勾了勾他系着九龙环佩的腰带。 “做什么?”他笑晏晏地问,指腹轻轻摩挲过她脸上红晕。 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拿不准他心中所想,只好硬着头皮道:“上次是乐安没有做好,皇兄不要生气,我……我已经看过那本《素女经》了……我想重新来,不会、不会让皇兄失望的……” “是么?”桓羡抬起她耀如新雪的一截下巴,浓黑如墨的眼睛直直望着她,迫她与自己对视,“天还没黑呢,栀栀就想要哥哥了?” 她脸上滚烫,恨不得去水边洗一洗耳,却是娇羞地低下头:“栀栀的一切都是皇兄给的,栀栀心中唯有感激,自然愿意,还望皇兄不要嫌弃栀栀才是……” 每说一字,她心里便有如被利刃割上一次,到最后,已是痛得麻木。然兄长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长指微抬,又迫她抬起头来,含笑问:“那栀栀近来都学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龙翻、虎步、猿搏、蝉附……”她忍着羞意说着那册子里的种种相合之姿,有些局促地绞着他衣带,“只要哥哥不嫌弃我……我……我都可以的……” 桓羡微微一笑:“可我不想用这些。” 他指了指妆台边一面用来更衣的镜子:“和栀栀在镜子前面做怎么样?” “如此,才好叫栀栀瞧瞧,栀栀勾引哥哥的时候,是有多娇媚动人。” 铜镜清晰地映出二人的影子,薛稚被他圈在怀中的身子剧烈一颤,怔愕地回眸。 他怎么……他怎么如此荒唐! 如愿在美丽的小鹿脸上看见惊慌失措的神情,他心里有隐秘的快意,无声一笑,指腹轻轻揉搓起两瓣娇艳红唇:“逗栀栀玩的,栀栀不会当真了吧?朕岂是如此荒唐之人。” 他只是喜欢看她为他露出迷离失魂的神情罢了。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没有违心曲意的驯服,没有刻意的讨好,一颦一笑,一声一泣,都只为他掌控。 乖巧得像只羊犊一样,又像,又像她小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他这个哥哥…… 他眼神光微黯,没理会她短暂的怔神,抱开她起身:“走吧,带你去看看卫国公。” “他好像生病了,做小辈的,还是得去探望探望。” “谢伯父病了?严重吗?”薛稚整整凌乱的发髻,忍不住追问: “去看了就知道了。”他道。 二人遂乘车前往御史台。天光已暗,月明透户。自鸾车上下来时,如水沁凉的夜色浸入肌理,她不由得呵了呵手,下一瞬,一袭锦袍已落在了她肩上。 她微讶一瞬,朝身侧的兄长看去,他俊美的面容在夜色烛灯之下稍显阴翳,什么也没说,抬脚先她一步向诏狱去了,薛稚只好跟上。 狱中灯火通明,尚有御史台的官员仍在审问罪人,火盆猎猎,空气中悉是烈火烧油与干茅草的气息。 这样恶劣的环境与通宵达旦的审问,怎么能不生病。 走在两侧牢狱间幽暗的甬道上,薛稚担忧地在心间想。 某种不知名的毛茸茸生物轻巧地从她裙边爬过,她吓得一颤,下意识跳起来挽住了兄长的袍袖。 他停下来,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她。 “哥,哥哥……”她害怕手足无措,“有,有那个……” 这一声倒是下意识的反应,桓羡淡淡睇她一眼,连这害怕起来连名字也不敢说的怯懦也与从前一模一样。真不知这些年,谢家都教了她些什么。 他长臂一揽,干脆将人抱了起来。薛稚身下一阵腾空,害怕地攀住他肩将脸埋在他怀里,最初的恐惧褪去后才惊觉早不是幼时了,身子霎时僵硬凛绷,娇羞漫上脸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