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她的衣袖,提醒她注意分寸,别落人口舌。 奈何桂枝正在劲头上,决然让她先回屋,仍是一尊佛般立在殷惠儿门前,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殷惠儿气息短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地瞪了她一眼,终究拂袖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侍女檀香紧随其后,不一会儿端了盆水出来,“哗啦啦”泼在她们面前,好似如此就能挽回几分颜面。 “干什么呢?有本事往身上泼!” 桂枝拍了拍胸膛,有恃无恐地挑衅道。 檀香被激怒了,急匆匆回去又打了盆水,扬手就想泼她们身上。 但兴许是来得太急,脚下冷不丁一滑,踩在了刚才的水渍上,险些整个人摔倒在地,水也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 “哐当”一声,铜盆掉在地上,当即摔得变了形。 “哈哈哈......下回嘴巴放干净点!” 桂枝毫不留情地嘲笑,潇洒转身回屋,得意地侍立在小姐身侧。 林知雀本想劝几句,不过想想又觉得她们活该,到底什么都没说。 “小姐,您笑了。” 桂枝欣喜地挽着林知雀,掌心覆上她的手背,道: “下回可别为这种人难过了。” 林知雀抹干净泪痕,感念地扬起唇角,使劲点了点头。 * 院内闹得天翻地覆,院外听着动静也不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嘉树得了裴言渊的吩咐,看似在侯府闲逛,实则四处打听那位爱慕公子的、表小姐的下落。 他从东边打探到西边,都没什么收获,现在就剩下倚月阁了。 听到声响,他亦是好奇地驻足,隐约有预感,那位姑娘或许就在这儿。 但二公子被禁足废院,他只能偶尔出来拿些吃食和用具,其他地方不许踏足。 加之又是男子,更别提进去一探究竟了。 幸好身边有两位看热闹的老妈子,嘉树十分自然地凑上去,随口问道: “诶,这位妈妈,院里可否有位叫‘莺莺’的表小姐?” “嘤?你个大男人嘤什么嘤?” 靠近些的妇人上了年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耳朵也不大好,满脸嫌弃地看着他。 嘉树无语凝噎,窘迫地扶额,正要耐心地再说一遍,另一位年轻些的大娘走了过来,笑吟吟道: “你说的无名无姓,谁会认得?不过这院子里住着两位姑娘,确实有一位表小姐,名唤殷惠儿。” 嘉树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无甚感觉,也拿不定主意,困惑道: “另一位呢?” “那是林家姑娘,哎,就是与侯爷指腹为婚的那位,曾经算是名门贵女。” 嘉树“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拉长尾调,当即在心底把此人划掉。 既然是名门贵女,定然眼光甚高,不可能爱慕囚于废院的庶子。 更不可能因此动了恻隐之心,以身犯险打翻下毒的饭菜,还悉心照拂公子。 况且,她是侯爷的未婚妻,肯定与侯爷是一路人。 日后成婚,无论公子愿不愿意,都要唤一声“嫂嫂”。 她怎么可能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私下与公子相会呢? 想到这儿,嘉树为难地皱起眉头,追问道: “刚才的动静,是那位表小姐发出来的吗?” “多半是吧?嗐,这也是常事儿。” 大娘找到乐子般摆摆手,兴致勃勃道: “她是小门户出身,平日里就毛手毛脚的,今日摔了盆,明日跌了碗,还容不得别人指责半句,比不得林姑娘知书达理。” 嘉树一字不落地听着,仔细回忆起那姑娘与公子的一幕幕,缓缓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来竹风院,竟没注意到脚下青苔,临走时险些再次滑倒,确实不太机灵; 公子心平气和地问句话,她就脸红地跳了起来,气呼呼地跑了,当真是听不进旁人的话。 一切倒是能对上,可嘉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依大娘所言,这都是那姑娘初见时凌乱的样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