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生活习性基本上是和一般人不尽相同的,之前在萧家,没人管我这小小姐死活,三餐就算小桃没照时去膳房领餐,也没人在意,所以常常写稿到三更半夜,隔天下午起床吃第一餐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的事。 当然,现在在自个儿地盘,更不用去在意那些鸡毛蒜皮小事,有时候写稿到天亮,晚上才起床跟着他们吃晚饭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老娘自由般的快乐生活,却被身边这个臭小子给搅的一蹋糊涂,为了照顾这高贵的小霸王,每天陪他早早起,早早睡,过着与灵感无缘的奶妈生活,前两天我竟然还发了疯想着,以后江郎才尽小说榨不出来呢,乾脆把奶娘当事业第二春做做也不赖。 下午,我换上了一身淡青男装,带上那两幅画,牵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入城去,这小子…原本想让他在房里睡个午觉等我回来,他却死活不依,硬要跟来,心软拗不过他,只好变成奶爸,等着让陆光知用着唾弃的眼神嘲笑我的愚蠢。 雾花国的特色是夏、秋季下午容易飘细雨却少湿气,除了冬天会降些薄雪气温较低外,其它时节是偏秋天的凉爽感,就因为它的气候特色及地理环境,所孕育出来的文人及着作较其它两国丰富,读书之风气也较他国兴盛,光是我所在的絮雨洲飘渺城的书楼就有二十来家,其中最为大家所熟知的便是出版我书的第一书楼。 让阿东在书楼街头停下,我撑起杏花伞,牵着小霸王的嫩手,漫步在用石板铺垫而成的小道上,街旁两边种植不知名常绿乔木,绿意中细雨纷飞,朦胧中带着诗般的美感,如果我现下一人,那便是以欣赏的角度去看待,但是身边却是煞风景地跟着一隻小跟屁虫,心底大叹一口气,脚步不觉更慢了些。 进了书楼,去年新请的一位看店小弟正在招呼客人,见到我忙跟上前来,小声道:「雨公子好,老闆正在二楼等您的纸稿呢!」我眼睛瞄向二楼楼梯处,这陆光知,自从请了个帮手后,每天悠哉悠哉地,过得是比现在老娘舒爽多了,忍不住低头瞪了眼小霸王,哼,要不是这小东西,怎会如此身不由己! 我朝他点了头,示意他继续招呼去,我牵着小霸王踏上阶梯上了二楼,陆光知正斜斜坐在面对门口的椅上,支手拿着一本书,前头一张高长桌,上头乱七八糟摆着一堆书及一只冒着轻烟的瓷杯。 我走了过去,伸手进袖里取出昨夜赶工出的稿子,放在桌上,他头也不抬,「小雨啊!知哥我刚还想着如果你今日再不出现…我可就上马亲自杀过去了。」我挑了挑眉,不予置评,见他这般悠哉,倒也只是说说而已,拉出张椅子让小霸王坐下,我坐在他旁边,欲松开手,他仍旧不依,而且有更紧之势,无声叹了口气,也罢。 那陆光知终于抬起了头,撇眼直盯着小霸王瞧,小霸王面无表情看他,他眼中闪过一抹惊愕,瞬间隐匿,我瞧不真切,却隐约知道大事不妙。 陆光知唉唷一笑,调侃着:「我说小雨啊!你这是上哪儿认识的富家小公子,在雾花国…可找不着这般级品唷!」我心一颤,听出弦外之音,感觉右手被抓的更紧,我不动声色说:「几天前上街遇上的,似是与亲人走失,此次来,倒是要请人面广阔无边的知哥出手帮帮小妹,找找他的亲人,省得我一人乱窜瞎找。」陆光知喝了口茶,咂咂嘴,「这是自然,小妹的事便是大哥我的事,等等你画个像,我再替你寻去。」 我心底那一个高兴,「小妹就先在此谢过知哥啦!」他撇了我一眼,语带抱怨:「这谢字呢就免了,你只要给我好好写稿,按时达交,别再给我出什么岔子,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眼珠子一转,「这儿岔子几时给你出过了?小妹我可乖的!」他瞪了我一眼,叹了一声:「就真不知帮了你这儿回到底是好还是坏…」他撇向了小霸王一眼,话锋一转:「同你说个现在各家茶楼都津津乐道、大肆流传的新鲜事儿!」 「喔?说来听听。」 「前阵子呢,萧家那位得了不落国第一美男平心亲王钦点的小小姐,竟突然犯大病,卧床不起,萧家老爷连夜赶路上花雨洲面圣告罪,望予以取消这儿小小姐萧遥的亲事,改由二小姐萧毓婷代之…」 哼…想不到那萧家老头用上这烂招,不但对外宣称我犯病,还欲想让姿色最艷的二姐飞上枝头作凤凰,就不知那不落国领不领这情… 我心底那一个翻滚,表面却像一个听书者好奇地问:「然后呢?那花帝可答应了?」 陆光知摇了摇头,起身替我倒了杯水,「这儿…花帝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我国派去传话的亲使回来却说…平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