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指尖,却刻意把重点放在支微末节上。「运动会?」 「丫头没和你提啊?平时黏我、黏david、黏潘先生,要运动会了却直接找才见面两次的人,我都不知道要说他们是血缘天性还是什么了?怎么会这么一拍即合?」 抱怨一时说得口快,意外擦到了边,洪于晴惊觉不妙,立刻喝了口酒掩饰心虚。 韩夏也听出些零碎的端倪,红唇紧抿,眸光颤动。 「于晴,你觉得何砚他会不会知道」 「哎哟!不可能啦!」洪于晴立刻打断她的臆测,佯装醉意上身,刻意夸大了肢体和语气。「芮芮的五官全随你,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可是」韩夏攥了攥手,话到了嘴边却出不了口,挣扎半晌,还是吞了回去。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何砚真没想到芮芮是他的孩子,而是误会她和别的男人有过一段感情,甚至有了一个孩子带在身边,那他还会像现在一样继续执着于她吗? 直到在心里把话问了一遍,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是害怕失去他。 原来她是这么贪婪的一个女人。 既贪婪又自卑地矛盾着,反覆地把他们都琢磨,伤口却永远结不了痂。 如此差劲的。 何砚,如果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还会爱我吗? # 隔日上午,何砚再次造访韩氏,没有事先通知。 当余瀚接到大厅警卫放行的通知,并把手边与週日酒水厂商确认餐酒数量的通话结束,起身要去电梯口迎接时,男人已经熟门熟路地越过开放办公区走了进来。 「knight先生。」 「余特助,韩总进公司了吗?」何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是来找人的。 「总经理今天亲自送孩子去学校,会晚一点进公司。」余和如实回答。「您要不要先在外头的会客室稍等?我帮您倒杯热」 何砚打断,「不用,我进去里面等。」 语落,男人逕自提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那姿态简直和走自家大门没两样。 余瀚:「」 半个小时后韩夏进公司,余瀚一见她来,立刻报告:「总经理,办公室里有客人。」 「客人?」韩夏蹙眉,脚步却没停。「什么客人?」 「knight先生。」 「」心下轻颤,韩夏收回触上门把的手,回过头,「有说为什么来吗?」 「没有。」 她滚了下喉,压下心慌,「知道了,倒杯热水进来。」 韩夏推开门,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往办公桌走去,嘴上却还客套着。「不好意思,路上有事耽搁了。knight先生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何砚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就看着她。 女人一身雾蓝色的长裤套装,西装下是杏色的丝质雪纺衫,脚上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步履匆促,连放下皮包、拉开办公椅落座、开啟萤幕电源的动作都带着急攘,刻意表现得风风火火,一副要事缠身、分秒必争、无暇耽搁的模样。 始终没看他。 他总有一天会被这女人气死,总有一天。 「没事,你忙你的。」何砚弯唇,倚进沙发。 「」 韩夏狠怔,装忙的手一顿,不自觉抬眸看他。男人坐在沙发里,双手环胸,眼瞼轻闔,一副偷得片刻休息的模样,整个人好整以暇得不可思议。 她张口,本想赶他出去,馀光却看见摆在桌上的那只保温锅。 想说的话瞬间就哑了。 内心深处有什么涌了上来,漫漶整座胸腔,把心脏都给淹没,也把呼息灼乱了。 喉咙乾涩得一个字也说不上,韩夏反覆喘息了几次才终于把呼吸顺了过来,然后才有勇气再把目光重新放回他身上。「knight先生,你到底为什么来?」 男人睁开眼,缓慢转眸,视线与她相会。 「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 之前他住院的时候,她给他送过粥,所以现在她生病了,他也回送她一锅粥。 韩夏听懂了这四个字的意思,却没想过下一秒,失落竟漫上眼眶。 只是礼尚往来,合作关係,不掺任何私情。 原来他之前承受的是这些,原来她之前是这样对他的,现在她知道了。 温柔的人连復仇都是温柔的。 他温柔起来也可以伤人的。 现在她知道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