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楼晏和楼允的兄弟关系,又稍微放软了语气道:“母妃,您其实不用将楼允当成洪水猛兽,他不会像您折磨我那样折磨您的,更不会像您折磨他那样折磨您的,这是父王临终前他曾答应父王的事情,您放心吧,他会竭尽所能,善待您的。” 楼允会善待她? 呵呵,这当真是今日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秦绘沅恨恨道:“你不用帮老王爷和楼允说好话,他们一个让我在别人的嘴下讨饭吃,一个千方百计想要整死我,会让我过得好?呵,可笑!” 秦绘沅对楼允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不是凡人能够改变的,柳银雪应付她这种恶毒的心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有心无力。 “母妃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日子还长,您且等着吧。”柳银雪道。 屋里的气氛十分压抑,柳银雪不欲多留,道:“母妃这里,就请五叔多费心了。” 落下话,她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望向面色青白的秦绘沅,颇有几分喃喃自语道:“我真不明白,当年您是如何能忍心的。” “您也是当母亲的人,您是如何忍心的啊?” 秦绘沅的脊背蓦然僵硬。 楼晏听得云里雾里,不明就里地问秦绘沅:“母妃,四嫂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 46 章 秦绘沅没回答他的话, 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出去。” 楼晏被秦绘沅凶狠的表情吓得不敢再问,郁闷地出去了。 柳银雪回到青山院时毒郎中还在给楼允“扎针”,厨房给她端来了饭菜,柳银雪就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用了晚膳,这些天她进进出出地跑,着实很累, 但是想到楼允还在被“扎针”, 她就根本无法入眠。 柳银雪一直守在堂屋里,子时刚过,毒郎中从楼允的卧房里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天蚕蛊母。 蛊母浑身血淋淋的, 大约是吃得太饱, 肚皮都撑了起来,尖利的嘴巴一张一合的, 柳银雪看着觉得恶心,有点犯呕。 毒郎中将盒子盖上:“世子体内的子蛊已经被蛊母吃掉了,他失血过多, 这两日身体可能会有点虚, 你让厨房做点药膳给他补一补。” 柳银雪脸色发白,忍着反胃的不适感点头。 毒郎中就问:“老王爷的事,你打不打算跟世子说?” 柳银雪捂着心口,端过沉鱼递给她的热茶喝下去,驱走身体里的不适感, 回答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多谢毒郎中操心。” 毒郎中不再多言,拱手告辞。 柳银雪觉得心中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沉鱼担忧地望着她,道:“世子妃,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柳银雪摆摆手,转身去了楼允的卧房。 沉鱼不敢跟上去。 来福在楼允的房间里伺候,见柳银雪进来,来福颇为意外,躬身退到旁边,柳银雪道:“你出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他。” 柳银雪面色沉重,来福不敢多问,躬身退了出去。 楼允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人在旁边看他,他睡得不安稳,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眼底映出柳银雪有些苍白憔悴的脸。 楼允精神不济,以为现在不过刚刚入夜,他想起白日里吩咐她的事情,以为她没有办好,所以跑过来跟他商量,他问她:“你跟秦氏说了没有?” “说了。”柳银雪声音很轻,她伸手帮楼允掖了掖被角。 “她怎么说?” “她当然不同意,不过这事轮不得她说了算,你放心吧,我能搞定秦氏。”当着楼允的面,她不再称呼秦绘沅为母妃,她也从心底里觉得秦绘沅不配。 不过规矩摆在那里,在外人面前,她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你威胁她了?” “我不能威胁她吗?”柳银雪说得颇为理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