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农人走近了,他瞧着赤脚且头戴草编帽的汉子,一时真估摸不清他的年纪,含糊的叫了一声小哥,紧着又道。 “你家牛儿怎么了?” “我阿爹是这一片的兽医,治兽疡很是有一手,要是有什么不妥,我们给你的牛儿瞧瞧。” 都是农人,爱惜粮食,也爱惜那耕田的牛儿,在他们眼里,这牛不是兽,那是家里的一口子。 别人家的牛,也一样需要宝贝。 “啊?不用不用,我家牛儿没事。”头戴草帽的男子笑眯眯道。 农人疑惑,“真的吗?” 他不放心的看了看小哥后头的牛。 不知是瞧见人多还是怕见到生人,只见方才还掉泪的牛儿止住了泪,头有些低,露出尖尖的两个大牛角。 眼睫垂下,扑闪扑闪,羞赧模样。 “当真。”头戴草帽的男子点了头,笑着继续道,“许是方才风吹来,沙尘蒙了牛眼睛吧。” 他瞧着农人裤管一边深一边矮,上头还沾了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紧着说了一串的吉祥话。 “......走了一家又一家,见到农人老行家,老行家,听我夸,地里开出金疙瘩......驴驮金,马驮银,秋日里,金山银山搂回家!”1 农人眼睛瞪大了一些,倏忽的哈哈畅笑。 “兄弟是春官啊。” 头戴草帽的男子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自己肩上的褡裢,又将自己手中的孝春棒杵了杵,笑模样道。 “瞧我这行头,不就瞧出来了么。” 农人一瞧,上下打量。 嘿,还真别说,那褡裢是蓝布做成的,中间开缝,像口袋一样,那不就是春官用来讨封装粮食的二九么! 春分日逢春官送春,那可是一个好兆头,农人欢喜极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羞惭的开口。 “不妥不妥,这下在田里,没有粮予春官呢,真是失礼了。” “怎么会没有粮?”头戴草帽的男子露出一个暗含意味的神秘笑容,接着就伸手指了指地里的稻苗。 “那儿不都是么!” 农人回头,诧异道,“这也成吗?” “自然,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这一抹青绿,足矣。” 农人也干脆,转身回了农田,拔了刚刚种下的一株苗。 苗的根脚带了泥,他舀了一勺水冲了冲,又毫不介意的用自个儿的衣裳胡乱的擦了擦,这才递了过去。 “多谢春官送春了。” 那厢,瞧见农人的动作,头戴草帽的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他将那稻苗往褡裢里一放,手中的孝春棒杵了杵地,上头琳琅坠着的木头块相碰,竟然发出铃铛一样的脆响。 接着,地里一股常人瞧不见的黑气,蜿蜒的朝孝春棒涌去。 …… 那厢,农人重新回地里忙活,临走之前,他还关心的看了一眼四蹄奔奔的牛儿,犹不放心道。 “真没事吗?” “自然。”春官笑道,“这是我的春牛,我也爱惜它呢。” 农人意外,随即冲春官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小哥豪气,旁的春官的春牛都是用木头雕刻的,小哥这儿这个好,那是直接一头壮硕的大水牛。” 春官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大哥,那我先走了。” …… 春官拉着不情不愿的春牛,继续往北方走去,农人弯腰忙碌了起来,小娃儿拾起丢在地上的纸鹞子,一阵撒丫子,纸鹞子重新飞天。 鹞子尾处两根长翎子,依托着春风,它悠闲又威风的乘风破浪。 …… 约莫一刻钟后,此处又有了阵阵蹄子声,农人抬眸看了过去,惊讶得眼睛都圆了圆。 他瞧着那一处浮尘阵阵的地方,喃喃道。 “乖乖,这牛儿跑得可真威风......热闹,这一行人可真热闹。” 只见来人只有三人,其中一个打马,一个坐驴,还有一个胖个胖肚一脸横肉的,他干脆坐的是一头壮硕的牛儿。 这脚程不一致的,此时却分外和谐的在一道。 难怪这一处农人的眼睛都瞧直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