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却似乎并不把重点放在玛姆身上,她又道:“我也已经找到了修道院通往方体的出入口,所以我才能在这里的。”她耸肩笑起来:“谁敢信,创造这个入口的是一只会画画的大象啊。” 平树愣住,他似乎脑子里搜索起来:“从你说过公圣会抓收容物来包装成救世主的套路之后,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搜寻众多知名但后来莫名消失的收容物。在六七十年前,就曾经说某个动物园的大象有了类人的智慧……” “它能够模仿大师的画作,也能够创作。它痴迷绘画,只做这相关的事情,因为它当时是世界上最后几头大型哺乳动物,又如此聪颖,引来很多人关注。但它也开始频繁自杀,甚至会自己制作绞绳与毒药——再之后,它就从公众眼里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只大象既是有特殊能力的收容物,也像是人类的灵魂被囚禁在了动物之躯中。 它能创作艺术,就也一定能思索存在的意义。 它被公圣会囚禁的这六七十年来不停绘画的生活,就是折磨到极致的地狱,甚至它可能已经被折磨到不敢死了。 宫理垂下眼睛。 与此同时,在谈话间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扇白色的门,与刚刚雪原上的门一模一样,像是room在提醒她离开。 平树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宫理,其实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找到了那个出入口。” 宫理却摇摇头:“但还要毁掉它。而且我还有点别的想做的事,等我离开深渊后,我还会跟小组联络,别担心。” 宫理想到自己最近似乎说了很多句“别担心”,而在她刚来到这里,在她被扔进垃圾堆里时候,从来没人会“担心”她。 曾几何时,她身边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啊。 宫理走向那扇突兀出现在墙壁上的白色门扉,她回头对平树挥舞了一下手指:“啊对,我想吃北国菜了,要不回头让凭恕下个厨?我买菜。” 平树以为凭恕肯定不愿意,却没想到他已经占了控制权,似乎很烦一样抱臂道:“就知道指挥我是吧,别用现在这张讨人厌的脸跟我说话——换回你以前那张脸的话,我考虑一下。” 宫理对他故意暧昧的笑起来,仿佛在提醒之前洗手间内的窘事。 凭恕朝她比了个中指:“笑什么啊!都说了你现在这张脸很讨厌啊——” 宫理打开了雪白门扉,门内似乎是一家酒店的清洁间,小小的清洁间内开着门,能通往外头的酒店走廊。 这个场景看起来明显是画中的世界。 宫理收起笑容,她跨过门去,合上了那道雪白门扉,几乎在门关上的瞬间,那扇门从原地消失,只有周围的椅子与壁柜震了震。 波波咬着手指甲,连忙指着那扇门消失的方向。 平树摸摸她的脑袋:“别害怕。” …… 宫理看着眼前酒店的走廊,稳步朝外走去,联络器的杂音消失了,光脑的定位功能又再次失效。 她回到了深渊下层,回到了那幅画中。 宫理觉得那几位教士还有任务在身,应该不会还守在绘画大象的房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毁掉那张画。 宫理伸手进法袍的贴身口袋,正准备将tec准备的那些零件装在自己的右手义体中,却忽然感觉口袋内有什么冰凉的东西。 她伸手拿出来。 一个雪球躺在她掌心,正在融化。 什么时候放在她口袋里的? 宫理手一滑,那本来就松松软软没捏紧的雪球从她指尖滑落,跌落在地面上,碎成一片雪沫。 与此同时,酒店二楼走廊上无数扇门打开,那些门内不是有床铺沙发的酒店房间,而是厚度顶到天花板的雪层,随着门打开,雪层崩塌倾泻,雪挤满了整条回廊。 头顶的空调出口,也缓缓落着雪花,所有箭头相关的元素都跟着变形,变成了六边形的雪花形状—— 是room借由她口袋中的雪球,反向入侵这个画中世界! 眼见着雪淹没了她的脚面,即将吞没整条回廊,宫理快步往酒店外走去。大厅天花板似乎都在灯光下飘飘洋洋洒落雪花,这里就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