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喃喃,不是酒后乱性,不是的。 和你成亲,是因为你说你会记得我说的话,是因为你说愿意同我成家,所以我想亲近你,想依赖你。 怕你吃醋,是因为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想你对我失望,不想再和你相隔那么远的距离。 和你接吻 和你接吻 最初的时候,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见色起意,才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 在那之后,偶尔兴起之时,他也会捉住晏暄,径自亲在对方唇上。而那时他以为是食髓知味,也是意犹未尽。 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他记得或不记得的细枝末节,所有他察觉或误会的万千思绪,都在一瞬间成了拨开薄雾的萤火,萦绕在他耳边告诉他,他一直以来的迟钝无非都是来源于欲盖弥彰,与自己的愚昧无知。 根本就不是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都是情难自抑,情有所钟。 他说:和你接吻,是因为对你动了心。 话音刚落,岑远就定睛看着晏暄,两只手都抓着对方的衣袖,颇有种不说话就不让人走的架势。 晏暄微微垂首对着他的视线,片刻后无声喟叹,那张好看的面容又朝他压了下来。 晏暄的唇就同他的人一样,看似薄情寡淡,实则却是有着近乎灼人的温热。 两人唇齿间都残留了些微三杯三步的味道,原本的醇厚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甜辣,裹挟在彼此炽热的气息中交互纠缠。 按理来说,是岑远比晏暄喝得更多,但这会儿他却有种被压制住的错觉。他本就有些神识不定,不多时就被亲得有些站不住脚,两手从衣袖移到对方前襟,就恍若在溺水中攀着浮舟。 直至良久后,晏暄压在他唇上的力道终于撤离,他被对方真正地按进怀里,听见一道熟悉却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傻瓜。 岑远将下巴搁在对方肩上,怔然将视线投在一片晃动的竹叶上。 什么意思?他问。 晏暄道:若非真心喜欢,又为何会同你成婚。 岑远脑中空白,一时都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最后只能傻愣地嗯了一声。 晏暄又道:若非真心喜欢,又怎会为你吃味,怎会去记住你的每一句话。 欣喜犹如汹涌的波涛,从四面八方将岑远笼罩其中,他快被欢喜淹没,甚至都没有发现这句话中的时间点早过了宁帝为他和晏暄赐婚。 他嘟哝道:你是说 是。晏暄说,我喜欢你。 第 65 章 甘甜 长悠府中并没怎么点灯,除却后门前的两只壁灯,以及隐藏在小道边山石间的石灯,就只剩下庭院中大片的波光粼粼。 酒醉带来的困意就像先前盘旋的萤火虫,时而走远,却又很快回噬。 岑远整个人都是懵着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怎么走到浴房冲去一身酒气,又是怎么回到床榻,只知道等晏暄也沐浴完回来的时候,他为了不让自己睡熟,都快把双眼睁得流泪了。 卧房门口的灯盏正放出微弱的光线,堪堪照进房内,卧房正中的烛火时不时地跳动,和香炉顶端飘起的悠长白烟一起,在空中的无形画卷上画出斑驳的形状。 晏暄问:怎么不睡。 然而岑远没答,他紧盯着对方,待晏暄掀开被褥躺上床,便一把抓住他,凑上去在那微微扬起的唇角上亲了一下。 晏暄动作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但很快他就恢复正常,闷声笑了一下。 看来以后是绝不能放殿下一个人在外喝酒了。他道。 一抱上人,岑远就几乎是即刻败给了困意,双眼终于不堪重负地合上,他小声咕哝:你又要禁我酒 不然让殿下一个人在外面胡言乱语?晏暄顿了顿,再胡作非为? 在晏暄只能俯首去看的角度,岑远微微蹙眉,辩解道:都说了不是酒后乱性了。 他的嗓音还带着哑,如此一讲话,语气便显得越发耐人寻味就好像飘向床榻的烟雾忽然有了实体,拂在皮肤上,直蹭得人心痒。 晏暄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再说岑远紧跟着又嗫嚅出一句,只是外表已经看不出双唇翕动,声音也降至最低,到了不凑到耳边就听不清的地步。 晏暄凑耳去听,就听见两句: 也就只有对你了 所以你千万别走 晏暄没有再听见声音,垂首看了眼,就见人脑袋歪在软枕上,呼吸绵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