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少轩掷杯,眉目之间透出几分不解。 昭怀长公主虽然和整个楚国公府互相看不对眼,多年来两方还是客客气气地维持着君臣关系。即便如此,她也不必特地过来一趟罢。 不过来了也不好再推辞。 江少轩接过湿帕擦了擦脸,往前厅走去。 “是本宫的不是了,还让二郎君这个大寿星亲自来接本宫。”昭怀扶着侍女的手臂,一路袅袅婷婷地随着江少轩走到筵席上,“原本本宫也没想到这一茬的。倒是本宫身边的小丫头和本宫提了一嘴,本宫才过来瞧瞧。” 江少轩就势看向她身边的侍女。 那人头上戴着一顶帷帽,瞧不见模样。然而他却从帷帽里察觉出了一股哀婉的视线,浓烈到无法忽视地看着他。 江少轩心中古怪,倒是没放在心上。 这么多人面前,长公主总不能是来砸场子的罢。 待三人走到筵席上,王瑜这马屁精又跳出来了。他天花乱坠地扯着嗓子:“圣上向来对长公主恩爱有加,鄙人听说公主府墙面所砌之物是白玉璧,殿内照明之物是夜明珠。鄙人瞧着公主身边的侍女可不一般呐,莫不是给二郎君准备的寿礼?” 昭怀美目睥睨:“确实不错。” “那此人必然是世间稀罕之物了?” 昭怀扫了眼江晚宁,道:“的确如此。” “不知臣等是否有幸一观?” 昭怀看向江少轩:“郎君可介意?” 江少轩朗声大笑:“臣怎会介意。” 昭怀抬起丰润玉腕,一点点地揭开遮盖住身边女子的帷幔。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容貌上乘但远远称不上绝色的女子。 王瑜砸吧砸吧嘴,想硬夸几句。 然而那侍女忽而泪光盈盈地冲着江少轩行了个万福礼,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二哥哥。” 温馨和乐的氛围霎时间被撕裂得粉碎,喧阗笑声如秋日枯叶一般簌簌落下。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案几上的残羹,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偷偷地打量着那名女子。 江二郎强撑出笑容:“长公主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昭怀身边的女子一抖。 “新月别怕。今儿个本宫和你家哥哥们都会为你撑腰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昭怀握住她的肩膀,像是为她打气,“大家都瞧着你呢,你仔细说慢慢说。” 那名叫做新月的女子娓娓道:“半个月前昭怀长公主找到了我,说我也许是国公爷遗落在外的女儿。当年我出生时有个叫陈嬷嬷的人和我娘亲有私仇,便把我掉了出去,换了个人顶替了我的生活……许是那产婆心虚之下产生了纰漏,将我送出府时忘了摘下腕上链子,公主就借着那物验明了我的身份。” 她哭声凄切,惹得宴上许多人掉泪。 昭怀为她擦泪:“本宫知道你的委屈。好孩子,你告诉本宫,你可怨恨那个顶替了你生活的人?” “她也被蒙在鼓里,我岂能怨她。” “是个拎得清的。”昭怀怜惜一叹,抬目对上江二郎怔忡的视线,“不知本宫今日为二郎君送上的寿礼,二郎君可喜欢?” 江少轩勉强一笑:“怎会不喜欢。” 他挥了挥手,命仆从领新月去席上坐。又让人去请楚国公,等散宴后再议此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