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下边止不住地有声音冒出来。 “我之前倒是听过有关此事的风言风语,然而不过几日便消失不见了,便以为是谣言。如今想来真是细思极恐呐。” “那她和杜二郎的婚约可怎么办?” “自然是真的那个顶上咯。” “国公爷尤其宠爱她,我看不一定。倒是一个过去做妻,一个过去做妾才说得过去。” 昭怀听到了那群人的言论,摇扇一笑。 她也不想这样的。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触江愁予,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她原本是想借着江晚宁再和他接触,哪里省得江晚宁和他不亲。她打听到他就职于书令史,常常受人打压,她过去帮他出头也不见他多看自己一眼。 他是这样一个让她又气又爱的郎君。 她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前不久枢密院的亲信过来告诉她,江愁予在闲暇时逢人就打听消息。她便顺藤摸瓜地查清了事情,得知他在找遗留在外的妹妹时,她便主动担下了此事,费了不少人力财力物力找到了江新月。 如此他便能瞧见她的体贴了罢。 昭怀同情般地看了一眼江晚宁,施施然地离开了。 —— 筵席一角,江晚宁自然没落下那些声音。 她脸色淡淡的,像没听到那些人的话般。 下人端了樱桃酪,她甚至笑晏晏地和人道谢。 王瑜是个会暖场的,嘻嘻哈哈地将先前僵冷的气氛破开了。然而这件事怎会这般轻松地跨过去,都在大家的喉咙上梗着呢,在场的人不过是卖给二郎君一个薄面罢了。 众人吃尽了酒,为江二郎奉寿礼。 待轮到了江晚宁,江晚宁拿着自己抄录的佛经奉了上去。 大抵是受了生母影响,江二郎确也偏信这类玩意儿,放在以往必然是赞不绝口的,今儿个不过让小厮接过,掷在了旁人赠的金银玉器堆中。 江晚宁眼睫一眨,抿出个笑便下去了。 江羡之坐在她的邻案,焉能看不出江晚宁今夜的强颜欢笑。他心中一叹,刚要伸手去摸摸妹妹的脑袋,眼睛却和一边座位上的江新月对上了。 江羡之蓦地有些心虚,手顿了顿。 “三哥哥。”江晚宁轻声唤他,露出笑靥。 “晚宁有些乏了,能不能先下去歇歇?” 江羡之顺便撤回手:“去罢,去罢。” 江晚宁起身时,无意中瞧见江新月看着自己。她怔怔,而后对她露出友好的一笑。 江新月飞快地别过了脸。 江晚宁依旧扯着腮帮子,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猫着腰回去了。 等回了院子,凉夏似乎想要和她抱怨。 “二郎君这样也就算了,三郎君他——” “二哥哥没有错,三哥哥更没有错。”江晚宁打断了她。 二哥哥疼爱自己的亲妹妹,本来就没有过错呀。三哥哥就更好理解了,他是个心底柔软又善良的郎君,想必他是怕他偏疼了其中一个妹妹,又惹得另一个妹妹伤心。所以他才显得犹豫罢了。 “你别说啦,我真的没事。”江晚宁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个小物件捏在手里,脸颊笑得有点僵,“今儿个也是四哥哥的生辰,安白明里暗里提醒我好几遍的。我去找四哥哥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