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几颗糖块,“你要不要尝尝?” 杜从南回拒道:“我不喜欢。” 他补充一句:“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才不是呢!”江晚宁气鼓鼓地反驳,“不吃糖的人都是怪人,糖多好吃呀!我家四哥哥就可喜欢吃了,他很喜欢吃梅子糖的!他吃药的时候吃睡觉的时候吃,有时候还会拌饭吃……” 杜从南才觉得她不对劲儿起来。 他生拉硬拽地将她拖到了亮堂处,见她睁着水光潋滟的眸子瞪着自己,未经涂抹的香腮上酿着两团酡红。 江晚宁还因为他不喜吃糖生气,别开脸蛋哼一声。 杜从南猛地抓出一捧糖果塞到嘴里。 嘎嘣嘎嘣,一股子酒气弥漫在唇间。 杜从南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那贩主还真会做生意,抓住了蒲昌节的商机,往硬糖果里注入了菖蒲酒。杜从南嘘声叹气地抹了把脸,看着搂着糖果袋子吃个不停的江晚宁,心想完了。这该怎么回去和江三郎交代。 “你站起来。”杜从南道,“咱们去弄点蜂蜜水解酒。” 江晚宁双腿打颤:“我起不来!” 杜从南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见这地方亮堂着,且时不时会有巡逻的官兵走过,应当算得上安全。他自个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给摊位商贩塞了一锭银子,让他仔细盯着江晚宁,这才放心去找解酒药了。 “乖乖在这里坐着,不许乱跑啊。” 江晚宁并膝坐在小凳子上,说好。 商贩的摊子上有些许清冷,他便捋着须子在边上盯着江晚宁。然而不知怎的,他的摊子不一会儿便来了好些人,愿意以高价买下他无人问津的书画。那商贩乐得找不到北,只顾着和那群人谈论价钱,哪里发现一边小凳子上的人已消失不见。 一边的树影下。 黑暗,到处都是无边无尽的黑暗。 江晚宁的眼睫被人狠狠地压住了,张开唇瓣如岸上的鱼般无助地翕动。她怯怯地抬起双手,尝试着将她脸上的手掌挪开。 这不知怎的激了对方的怒火。 那人单手缚住她的双腕,蓦地抵在树上。细腻雪肌禁不住粗糙古树皮的磋磨,滴落一串血珠。他更甚过分地揉搓着她的掌心,似乎要把上头旁的男子的气息去除干净。 她动了动唇,试着发出孱弱的呼救。 她再一次地被残酷地制止了。 单薄的脊背依附在树上轻轻战栗并未引来年轻郎君的怜爱,而是适得其反地挑弄了藏在他骨子里卑劣的施|虐|欲。江晚宁看不见他一团朦胧的模样,只觉他似一片腥臭的沼泽地。并非他身上的气味,而是他这种恶劣的行径。 他为她带去的并非是当头一击的疼痛。 而是如同沼泽地一般,慢慢地侵吞着她的感官,碾磨着她在暗色中几近崩溃的情绪,最后才抽丝剥茧地吞噬她的领地。 他啜去她脸上的泪珠,连同她唇边靡丽的水渍。 江晚宁被他放下,因为长时间不得呼吸而晕厥。待她缓过了眼前的这一阵子黑劲儿,树下只剩她一个人的影子,孤零零地在小水滩上摇曳。 另一边的杜从南却是找人找疯了。 他怒气冲冲地拽住字画商贩的衣领子,一把将他提到跟前。他双目通红、几欲流泪地咆哮道:“若你嫌我给的钱少,事后尽管向我提便是!你何苦受了我的钱财却不做事,你为何不看好她让她走丢!” 不乏有好事的人围上去看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