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停留不到多时。 一开蛊,这次还是小。 一连开了十把小,大伙儿都有输有赢,唯独那个说早上看见了金光的魔修赚了满怀。 那魔修是个耿直性子,被人质疑合伙出老千,大声辩解道:“什么老千!都说了今日是我运道来了!” “那金光灿如烈日!一见就知道是好东西!”他见众人竟无一个反驳,更是吹嘘得起劲,“你们都没见着,说不得是神仙预示我!” 没人符合,吹嘘就失了趣味,魔修正想问问诸位怎么忽然哑了声,就听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独独给你一人的金光?竟有这样的奇事?”魔君笑道,“你运道这样好,要本尊看,留在魔界反而拖累了你。” 那魔修还不够资格见到魔君,但看着周围人都跪了一地,也知道是来了厉害人物,扑通一声就要下拜,被魔气拖了起来。 若不是听发言的内容,倒还真会将魔君误认为一位颇有涵养心怀属下的好主君。 “你修了这么多年魔,再转正道怕是来不及了,本尊知道有个法子更快,”他笑,五指微收,“与其继续在魔界蹉跎,当然是现在投胎最好。” 魔君挥手,火焰凭空骤起,掩盖一地狼籍。 他瞧了眼天色,没什么意思地叹了口气。 钟妙走后,他在魔宫坐了许久。 偏殿今日格外热闹,先是天机引那个家伙从床上一头栽下来,魔君嗤笑,听他撞着床板哀嚎。 “我昨日怎么喝了这么多?”他喊,“我都说了些什么?呃!好臭!” 等天机引跌跌撞撞冲进澡池,柳岐山那边也起了。 他昨夜分明没喝什么,却睡得极深,正惊慌着没准时给师尊查看筋脉,连外裳也没披就冲进密室,却有什么东西跟在后头一块儿冲了进去。 柳岐山当即就想阻拦,奈何投鼠忌器,师尊的躯壳还在室内,慌乱间竟被那东西钻进了师尊体内。 魔君光是听着他那凌乱的脚步,就知道这位的脸色怕是已经吓白了。 然而下一瞬,魔宫中出现了第四个人说话的声音。 嗓音微哑,吐字也很模糊,像是许多年没说过话一般。 “我这又是在何处?咦……岐山?你长了好大。” 在种种喧闹中,魔君却觉得空旷。 钟妙向来很能折腾,从前她在魔宫的时候,一个人能折腾出几个人的动静。 魔君很爱用神识偷偷看她在做些什么,有时是去花圃中研究花草,有时是去血海边钓鱼,更多的时候什么也不干,变成只小猫顺着房檐奔跑。 猫爪拍击在瓦片上发出哒哒的轻响,他总是听着这些声音入睡,连花肥都用得少了,怕弄脏了小猫的前爪。 但现在,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向前走,说得简单,前方难道就会有什么变化? 魔君听见苏怀瑾的问好声,柳岐山淡淡应了一句,从袖中掏出什么东西。 果然是乾坤棋盘。 苏怀瑾昨天还在伤春悲秋,今天得了乾坤棋盘,抱在怀里嗷嗷地哭,又忽然发出些奇怪笑声,魔君听得浑身发麻,真想叫钟妙瞧瞧她的师兄是什么样子。 但钟妙已经不会听见了。 想到此处,魔君兴致索然。 他既没有兴趣同他们庆祝,也不想在外独身晃荡,干脆回归老本行睡大觉。 魔君推门进入大殿,却被后院中的金光晃得眯眼。 对,他方才似乎是听见有人说什么金光? 魔君缓步向后院走去,却见从来黑暗荒芜的后院竟一夜间长出花海。 金色的,如同星星碎片一般堆积的花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