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知却正对他下场的眼眸,微怔一瞬,随即相视一笑,聊起了别的。 等晏君复和林清见再次回到晏君复新买的宅子时,已近亥时,晏君复将她送到给她准备的院落门口,问道:“今日长安城的路线,认下多少?” 林清见自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今日一直都有刻意留意路线,答道:“走过的路基本都记下了,明天我再去转一圈。” 晏君复应下,对她道:“明日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宣武门。时间紧迫,明日最后一天,务必要记下长安城的路线,后日开始,你就得去营里,和我的亲兵们熟悉下。” 林清见点头:“好,那我回去休息了。” 晏君复冲她抿唇一笑:“去吧,好好休息。” 林清见也冲他笑笑,转身往屋里走去,晏君复目送林清见的房门关上,方才离去。 而此时的林府,已然发觉林清见不再府中。 林时温坐在书房中,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烛火,在他身侧跳跃,他手里拿着林清见留下的那张字条,目光一直未曾离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想眼前的小厮问道:“今日当真看到小姐和世子在街上?还做已嫁女装扮?” 发现林清见不见之后,他便立刻着人满城寻找,怎知傍晚时分,就有小厮回来回禀,说在会仙楼看到小姐和陈留王世子一起吃饭,还打扮成夫妻模样。 这若换做以前,林时温现在大抵已经气到头疼,但不知为何,这种离谱又出格的事发生在林清见身上,他居然会生不起来气。 并非觉得林清见这般做妥当,实在是因为,他这个女儿,当真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她甚至敢杀人,还偏偏是为了那般公证的道义。 而且,她留的字条上写,奉命离府,是奉谁的命? 林时温一声重叹,他隐隐有一种预感,他这女儿未来会做的事,将远远超出他能把控的范围,一时之间,林时温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今日一得知林清见的去向,他本想去把她叫回来,但转念想起她现在的处境。 听闻傅家今晚戌时左右,已经决定杀傅砚名的人是林清见,但他们目前还未遣人来府上,想来明天就会有动作。 眼下这种情况下,林清见暂时离府也好,即便傅家打上门来,他也交不出人。 但等这次的事解决,必须得让她回来好好学规矩!无论她是出于什么苦衷,都不该离府,更不该住去外男家中,更更不该还扮成夫妻与人家同行。 虽然他看好与陈留王府的婚事,但到底八字还没一撇的外男,一旦日后他俩不成,她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必会影响她日后婚配。 林时温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响起敲门声,林时温示意小厮去开门。 房门打开,但见林清心端着一盅羹汤走进屋内。 林清心上前,将羹汤放在林时温桌上,对他道:“爹爹忙了一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用些羹汤可好?” 林时温放下手里林清见留下的字条,长长吁了一口气,眉宇间泛起疲惫,他接过林清心递来的勺子,浅尝了几口。 林清心在一旁问道:“姐姐还没找到吗?” 林时温本想说找到了,但委实不想这件事牵扯家里更多的人,便敷衍着摇了摇头。 可林清心多会察言观色,若林清见到现在还未找到,爹哪有心情坐在这里喝她的羹汤?想来是已经有了下落,但不好言说。 念及此,林清心对林时温道:“姐姐在孔雀寨多年,自在惯了,爹爹你别怪罪姐姐。” 林时温点点头:“爹明白。” 林清心眉心不由微蹙,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忧心道:“可姐姐这几日所做的事情,委实有些出格。爹爹,我有些担心,姐姐若再这般下去,会不会影响日后的姻缘?” 这个担心确实说到了林时温心坎上,林时温刚舀起来的羹汤,手下一松,复又放回盅里,叹道:“我也担心,等傅家的事解决,等她回来后,严加管教吧。” 才回来不到一个月,林清见已经闯下这么大的祸,再不严肃教导,更正她过去那些观念,那些江湖气,日后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林清心面上忧色未减:“若早知如此,当初爹爹就该帮姐姐应下陈留王府的提亲,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有陈留王那一脉在,兴许还能帮姐姐渡过难关。” 林清见现在就在晏君复府上,林时温自是不能将这么大的事说给别人听,只得暂且按下不表。 见林时温不说话,只抬手喝羹汤,林清心也有些摸不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