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北辰十分平和,南新那口子并没有躁动,有句话是如此说来: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阵子虽然安分,诡异的是近期北辰原先想动摇杜硕月的狗党们,竟然在这星期里毫无动作。 狗党们即使是有微不足道的小动作,杜硕月都能不为此操心,可是一丁点反抗都没有,并不是狗党们的作风,安分守己一向不是北辰小嘍囉的性子。 打从杜硕月要坐上位置的决议传开后,北辰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待在北辰,若不是南新残暴至极,没几个人会压抑他们的野性。 虽然尚未明确狗党们为何安分,但这事情怕是和南新脱不了关係。上回的技俩,杜硕月并非不明所以,许元武的恶趣味噁心这事,他早有耳闻,那日刻意让年尚俊晚些时间出来抓他,摆明是将杜硕月当隻野猫耍着玩。 要不是碰巧遇上千羽霖,说不定那天他还能凭着仅存的体力,毙了几隻陪衬的垃圾。 从杜硕月到千羽霖病房来的这半小时里,杜硕月沉重的神色与不苟言笑的脸庞,让千羽霖感到害怕与担心。害怕杜硕月是不是会对他如何,担心杜硕月最近是不是出了事情。 憋不住好奇心的千羽霖,小心地下了床,缓步走到杜硕月身旁,拉了张椅子坐着,细眼眸里满是忧心,凝视着杜硕月的双眼。即使疲惫也没松开半刻的眉头,因为千羽霖明显的靠近而微微舒缓,杜硕月清嗓几声:「骨折的人不在床上休息做什么。」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千羽霖已经养成随身带纸笔的习惯,把自己想传达的信息,用短时间写完并递给杜硕月看。 杜硕月对上千羽霖无害的面容,虽然感到心累,却没有对他不耐烦地嫌弃,反倒是用指腹捏着千羽霖递给他的纸条,说:「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虽然话语冰冷,口吻却添了丝想将对方护在混乱之外的心意。千羽霖对这样的杜硕月感到不满,但也无法多管间事,毕竟这个地方并不属于他,即便知道了,他也帮不了杜硕月。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伤好了,我会亲自带你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回去一趟吗,我的父母一定很担心我。」千羽霖写完这句话之后,还犹豫半晌,看千羽霖畏畏缩缩的样子,杜硕月乾脆地抢了过来。确认完信息后,沉思片刻。 虽然本来就知道千羽霖是普通人,但看见千羽霖想家却不敢轻易提出的模样,莫名地觉得对方可怜,可是想想,真正可怜他傢伙是自己吧。 什么父母啊,什么家人啊,那些杜硕月没有而千羽霖拥有的东西。 「这段时间会挑一天带你回去,但你伤好了才能真的离开。」 「!」千羽霖高兴地瞪大双眼,而后笑咪咪的,把自己的眼睛都笑到没了。 杜硕月望着因为这点事情就摇晃自己手臂,最后还不小心碰到自己骨折处的小傻子,莫名地羡慕有家族可以牵掛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一个能依靠的休憩所。他可以不需要坚强,可以不需要忍住孤单。 杜硕月猜想,或许千羽霖的平凡,能为他那混乱的画布人生,绘上一层不凡的色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