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枕上用手臂挡住眼睛,即使已经清醒许久,我的气息还是如乱序的电波忽高忽低,与枕头相贴的脖颈因为一夜的汗水而湿热。 落地窗外晨光熹微,我翻过身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后,又躺回原处。 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几个污痕,我的双脚在棉被里挪动,试图把棉被弄得平坦,却感觉到一股湿意,意识到怎么回事时,一股电流从脚底窜起,携着间歇性的闷痛不断刺激我的神经,迟来的不适感席捲全身。 我扶着木製的床沿坐起,被子被随意地推在角落后,我又曲着右腿垫在臀下,以防床上再沾染一点血跡。看着那团半乾的血跡明晃晃地印在菱格纹的保洁垫上,我把被脸侧几根被汗水浸溼的头发勾到耳后,想要重重地叹气,又怕打扰到其他人的安寧。 我扫视周围,才后知后觉想起为期一週的春假已经开始,室友们早已收拾行李回家。 少了一点顾忌,我抓起手机,用迟暮老人的速度,认真踩稳每一格阶梯下床后,点亮寝室的灯泡,剎那间,原本昏暗的环境犹如白昼,让我多了几分安全感。 清晨的凉风从窗边的缝隙灌进,只着短裤的双腿爬麻整片疙瘩,本以舒缓的疼痛加剧,彷彿有人拿着鎚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我的肚子,我忍不住拱起背脊,瑟缩在地,抵不住的寒意伴随浓烈的孤独感侵蚀我的身体,我奋力地抽过被扔在椅背上的薄外套裹在身上,待这一波痛意度过后,强撑着外物站起。 关紧窗户后,我拿起一条乾净的裤子,还有卫生用品走进厕所。 凌晨五点半的宿舍才刚熟睡,静謐的空间里,所有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撕开卫生棉的包装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大声;马桶冲水產生的漩涡,好像藏着一股神祕的力量,想要把我拽进去;水龙头放水的力道,用力击打在我的手上,我才得以从麻木中抽身。 我在水盆里倒入洗衣精,待水面上出现细小的泡沫后,才把换掉的衣服全都丢进里面浸水。之后,我又按部就班的换掉床上的保洁垫,重复了上面的动作一次。 我继续刷着已经淡了一圈的血渍,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全亮。 将洗好的衣物拧乾后掛在手臂,我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温润的阳光落在脸上,为身体增添几分温暖,闷痛的感觉减缓许多,我手上残留的水珠失去踪影,就连仅存的睡意也不知所踪。 我探头朝外面看去,几隻斑鳩在对面的人行道跳跃,啄着掉落在地的果实,长椅上坐着一个老人,摊开的报纸遮住大部分的面容,有一对老人互相挽着手,用很慢的步调经过,他们朝着对方相视而笑,清晨六点的街道满是岁月静好。 我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明明身心俱疲,大脑却清醒许多。 我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街道上有几个零散的标记,我选了一家附近的传统早餐店。来到这座城市之后,我已经许久没有尝过饭糰的滋味。 粒粒分明的糯米里面包着满满的馅料,最经典的莫过于脆口的油条、咸香的菜脯和滷蛋,一口咬下饭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