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回去,张妈有事可以去忙。”冯依依笑着道。 想来这侍郎府中,下人之间也会无事就聊些八卦来。说起来,这里和当初的冯家一样安静,甚至人更少,弥漫着一股冷清。 张妈自是不敢让冯依依一人走,出了问题,她这张皮是别想要了:“听说一件事,方才就说了两嘴。” 冯依依不在意这里发生什么,与她无关。 倒是张妈嘴里把不住,全部说出:“颜家姑娘开始议亲了,听说年底前想定下。” “颜从梦?”冯依依心中微诧,昨日才见她来找娄诏,今日就放弃了? 虽然和颜从梦不熟,但是为人却也知道一二。 颜从梦表面柔弱温柔,风一刮就倒,实在心底跟深潭一样深。说起话来拐弯抹角,俏脸娇弱,好像人欺负了她一样。 张妈点头,继续八卦:“以前总往咱府里跑,你说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呢?也不怕人说闲话。” 冯依依忍不住捂嘴,噗嗤笑出声来。 她现在好像也如颜从梦一般,整日想着去找娄诏。这些婆子怕是心底里也这样认为她的。 不过她不在乎,已经不是以前了,她已经放下。 。 关语堂跑到酒肆门口,将伞收起,用力甩掉上面的雨水。 店门外点了灯笼,一天过去,他还是没找到冯依依。哪怕是一丝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人就这样瞬间无影无踪。 关语堂抹了一把脸,抬步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下雨天,喝酒的人少,酒肆伙计指着角落的一张桌子,一个清瘦男人坐在那儿,手指正在敲着桌子。 “你找我?”关语堂走上前去,试探叫了声。 男人站起,双腿将凳子后移,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关当家来了?请坐。” 关语堂脸上划过狐疑,眼前男人并不相识,是客栈掌柜告知,此人有冯依依的消息,他这才跑过来。 等的人正是清顺,对关语堂客气笑笑:“坐下说,我今儿给你捎一封信来。” 说着,清顺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沿着桌面推到关语堂面前。 没办法,这等事还是要他来替主子跑腿儿,谁叫他知晓所有事? 角落这边光线暗,发黄的信封几乎和陈旧桌面融为一体,和信封一起的是一块粗布头巾。 “信?”关语堂眼睛被刺得一缩,一手抓起头巾握住。 他如何认不出?这就是冯依依扎在头顶的那方,曾经还笑着对他说,这方头巾大,能遮住半张脸。 接着,关语堂将信封打开,两根手指夹出里面的信纸,随后展开,走去灯亮的地方。 信纸上字迹娟秀,开头问了一声安好,是冯依依的信。 关语堂脊背紧绷,皱眉看着每一个字,嘴边念叨出声。 她说她没事,正在想办法找药,用不了多久,要他不用担心,还让他离开京城,回辛城。 “这封信她给你的?”关语堂转身,对着清顺扬起自己手里的信。 清顺兀自斟了一盏茶,笑着道:“对,林娘子此时正在我家,人好好地,不必挂心。” “她在哪儿?你们那为什么扣下她!”关语堂两步到了桌前,脸上全是急切。 天知道,他几乎把偌大的京城找遍,什么都没找到。 “别急呀,你听我慢慢说,”清顺好脾气的劝着,端起茶抿了一口,“她呢,暂时不能同你相见。” “为何?”关语堂几乎急疯,恨不能上前掐着人的脖子,让他赶紧全说出来。 清顺放下茶盏,多年练就的三寸舌用上:“冯老爷头疾难治,冯娘子想留在京城等药。让我来说声,你先回辛城。” 关语堂双手摁在桌上,浓眉皱起:“不等到她,我不走。” “家里人不需要照顾?”清顺手指敲着桌上信封,“孩子那么小,还有老人家,你在京城耗什么?” 清顺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恶霸,抢了人家娘子不还。 “你如何知道她姓冯?”关语堂盯住清顺。 “相熟之人,”清顺回道,“以前在扶安城,她曾经是我的主子。” 关语堂一怔,冯依依在京城哪来的熟人? 清顺其实能了解关语堂现在的心情,可他是娄诏的人:“敢问关当家,是何时同冯娘子成亲?孩子多大?” 关语堂突然心中冒出一个猜想,难不成是徐魁? 徐魁是冯宏达的结义兄弟,关语堂是知道的。当年大火,冯宏达只带着冯依依到了辛城。 从此与徐家就再无来往,当然也是怕连累徐家,再者重新开始,总要和过往割断。 “你问这些做什么?”关语堂不回答。 他与冯依依是假夫妻,根本没有成亲,但是这些无需告诉别人。 清顺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