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关语堂惊讶的话语显得那样不合时宜。 一双虎目死盯住娄诏,关语堂似乎猜出了他的身份。 当年入赘冯家的那个女婿,原来就是娄诏。 “不错,”娄诏看着人脸上的惊诧,他自己还是一副轻淡模样,“我与冯依依未和离,无有解婚书,自然是夫妻。” 如果愿意,他甚至能将自己的那份婚书拿出来,供他们瞻仰。 “哈哈哈,”徐珏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却无半点笑意,“娄大人怕是忘了,当初魏州渡头,事情都已说清。” 当年毫不珍惜,如今还在这边扮情深。 “徐校尉,”娄诏开口,声音不重却带着浓浓警告,“你凭什么管我俩之事?” 徐珏上前一步,对上娄诏,毫不相让:“你又凭什么管她?徐某记得,娄大人的身份只是赘婿!” 最后的“赘婿”二字分明咬重牙根,且带有几分讥讽。 面对徐珏挑衅,娄诏回以一记淡笑:“那又如何?她还是我的妻。” 争执声让冯依依脑仁儿发疼,至此,她终于知道了娄诏的心思。 “小妹?”关语堂不放心的唤了声。 “大哥,我没事。”冯依依对关语堂点下头。 再看前面,徐珏拳头紧攥,显然是想动手。 冯依依一步上前,将徐珏拦住:“别吵,不是说好好说吗?” “依依,你无需惧他,”徐珏狠瞪娄诏一眼,“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冯依依拽着徐珏袖子,叹口气道:“我能发生什么?别像小时候,老是对别人亮拳头。” “傻丫头,你不会信他吧?”徐珏手指戳戳冯依依脑袋,“不记苦啊你!” 娄诏眸光一暗,盯着徐珏的手,齿缝中蹦出两个字:“徐珏!” “都别吵!”冯依依撑开双臂,站在中间将两男人推开,“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徐珏一把拉回冯依依,皱起双眉:“你要做什么?” “没事,”冯依依抽回手,“你信我。” 最终,徐珏不甘点了下头。 冯依依回身看娄诏:“你我之事稍后再说,现在我有话要和大哥说。” “好。”娄诏惜字如金,脸色不变,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冯依依转去看着关语堂,眼中有些愧疚。就算不是亲眼所见,也知道这两日,关语堂为她跑了多少路,找了多少人。 “大哥,我来时看见隔壁一个姑娘,是不是同你相识?”冯依依问。 二层没有其他客人,女子口中的关大哥,一定就是关语堂无疑。 关语堂点头,坚毅脸上有那么一丝复杂:“这事说起来话有点长。” “那刚好,咱们去隔壁说说。”冯依依说罢,也不再管,直接伸手推开门。 关语堂跟在后面,两人一齐走了出去。 娄诏并未阻拦,走到桌旁,伸手捞起一个杯盏,将里头凉茶饮尽:“徐校尉,说说案子的事,本官很忙。” “嘭”,徐珏掌下拍着桌面震响,颇为好笑道:“娄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娄诏低头,看看左胸,后扫了眼徐珏:“自然是有的。” “呵!”徐珏现在倒是觉得好笑,什么人会练就的如此,不被情绪左右。 “你想回守备营?”娄诏问,轻撩衣袍坐下,“那人怎么死的?” 徐珏双臂环胸,很不待见娄诏是真,但是公事归另一码,这上面他分得清:“若说不是我弄死的,娄大人信吗?” “哒”一下,茶盏落在桌面。 娄诏指尖转着杯盏,道了声:“信。” 。 隔壁。 冯依依同关语堂刚进去,那女子就跑到关语堂身后,手忍不住去拽人的衣角。 关语堂哭笑不得,对上冯依依眼睛一脸无奈:“她就是我昨晚救下的,叫……” “贞娘,”女子怯怯开口,“我叫李贞娘。” 关语堂把衣角从李贞娘手里抽出来,安抚一声:“莫怕,这是我家娘子。” 在外,关语堂总是这样为冯依依遮掩,免得她被些人给惦记。 “娘子好。”李贞娘道,往墙边站了站。 冯依依这也就看清李贞娘的真模样,瘦瘦小小的,看样子是吓得不轻,身子哆嗦的不行。 看来现在,李贞娘信任的人只有关语堂,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 人有时候会下意识不去触碰记忆中的痛苦,冯依依也是。当年的大火,她不愿提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