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声响,都会开门去看,希望是徐珏带回消息来。 可每次都是客栈的客人。 袁掌柜来过一次,也说拖人帮忙去打听。 屋里点灯的时候,徐珏终于来到客栈。 冯依依将人请进屋,一把将房门合上:“怎么样,大哥他好不好?” “依依,”徐珏站在桌旁,烛火映着他的脸,一双眉头锁起,“关语堂怕是惹了不得了的人。” 他白日在顺天府跑了一天,甚至想见刘沛,可是师爷说刘沛染了风寒,在家中修养。 风寒?天暖风和的,哪来什么风寒。一想便知,刘沛怕也是知道此事棘手,称病躲着而已。 “很麻烦?”冯依依心提的老高,双手紧攥在一起。 徐珏回转过身,叹气一声:“对,他们想让关语堂交出李贞娘。你知道李贞娘在何处?” “不知。”冯依依摇头,又道,“如此有权势,不过一个舞姬,再寻便是,何故如此?” “话是这样没错,”徐珏眉眼间一丝疲倦,“可是他们要颜面,本是手里的东西,就被人劫走,他们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这话说得明白,高位上的人,是不容许平头百姓去撼动他们的权利。 “依依,我想你还是先离开京城。”徐珏道。 “不行,”冯依依想也不想便拒绝,“大哥没有弃我而去,我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 徐珏皱眉,在屋里来回跺着步子:“可惜守备营不能插手官衙之事,否则可以让将军出面保人。” “徐珏,你别牵扯进来,”冯依依拉住徐珏手臂,“你在京城,不要惹上那些人,他们也会对付你。” 徐珏看着抓上自己的手,眉间松开,轻道了声:“你知道,其实娄诏能救关语堂。” “他?”冯依依手指一僵,慢慢松开收回。 “顺天府尹刘沛那老头子,直隶上峰便是娄诏。”徐珏说着,口气略带讥讽,“也不知道,中书侍郎大人的书案上,是不是已接到了这桩文书?” 房中静默,冯依依低头不语。 “不要回去找他。”徐珏双手抚上冯依依肩头,“你已经出来,别回头啊,傻丫头!” 冯依依抬头,目光与徐珏相视:“别担心我,先想想大哥的事。” 知道关语堂的案子可能在娄诏手里,冯依依心里起了波动。可是也明白,一旦回去,她就要留在京城。 那么,她之前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土崩瓦解。 不会,不会回头,但是也不会弃关语堂而去。世道艰难黑暗,可是总有办法。 “徐珏,我想进去看看大哥,知道些那诬告他女人的事。”冯依依道,“不能她说事情有就有,案子也不能只审大哥,那女人更应该查。” 徐珏想劝事情不简单,可是看见冯依依眼睛的坚定,便就对她点头应下。 。 深夜,一辆马车停在顺天府前。 衙门师爷撑伞亲自迎出来,翘着脚将整张伞面遮去身旁人的头上。 夜色中,男子脸色淡漠,好看的薄唇抿着,深色雨披斗篷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娄大人,小心脚下。”师爷口气颇为谄媚,小心指着前路,“大人当真为国为民,雨夜还不休息,是属下们的表率。” 娄诏不为所动,这等赞美之词实在听多,毫无新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