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静骑马跟随,并不掺言一句。 车厢内,冯寄翠不解,她是那日见过冯依依,但是并未提起去牢中探望孔深。 “堂姐可是疑惑为何去天牢?”冯依依问,顺手将那包袱交给冯寄翠。 冯寄翠低头,手里摸着包袱,能闻到淡淡药香。不由心头一暖,到底还有人在乎她,不是父母兄弟,是那个她曾经有些妒忌的堂妹。 冯依依收回视线,身子坐正:“你当初掉了那孩子,伤了根本,得好好养才行。” 说起那未出世的孩子,冯寄翠心房崩塌。命不好摊上孔深,那孩子当初是她唯一的寄托,可还是被孔深一把推到,没了。 要说恨孔深,冯寄翠绝对是第一个。 “我只想看他死。”冯寄翠咬牙切齿,手里狠狠抓着包袱。 冯依依看着微晃的门帘,声音又轻又软:“那只能让他罪名判下,最好是杀头大罪。” 冯寄翠转脸,明明妙龄却以染上愁苦,眼中更是迷茫:“我该怎么做?该给你的,我都给了。” “那把钥匙是何用处?”冯依依问。 冯寄翠摇头:“我也不知,就是孔深醉酒之后,我见他偷着藏起,还说什么留着把柄?我不会把钥匙给孔家人,就只能给你。” 冯依依陷入思忖,孔深为人深沉,跟着詹兴朝,定也会给自己留后路。 “那你就去问他,他说了什么你记下。左右孔家大伯进不去顺天府,孔深有什么话,必是让你通传。” 说着,已经到了顺天府,林昊焱已经在后门等着。 林晋则安静的等深巷外面。 “表哥还不回家?老太君一直念叨,大夫人已经开始为你准备定亲用的。”冯依依脚下踩着石阶,脸一撇就看见墙内盛开的秋菊。 林昊焱闻言抬头看天,最近几日,关于宋家姑娘的传言,他听了不少。 由最初的抵触,到现在他还真想看看人能丑成何样? “家里可好?”林昊焱问,眼神示意衙役。 衙役会意,便带着冯寄翠进了顺天府,去的方向就是地牢。 冯依依简单说了林家情况,便催促林昊焱去忙,她自己去外面等。 林昊焱也没客气,最近实在太忙,中书都院和顺天府来回跑。 冯依依从巷子里出来,眼看对面有一家绸缎铺子,便要进去挑选。 而林晋就在原地,等着冯寄翠。 绸缎铺二层,掌柜备了茶水,招呼冯依依随意看。 冯依依看着台子上的绸缎,手里摸摸柔滑度。 “你怎么过来了?” 闻声,冯依依回身,见着娄诏正好从里间出来,门帘从他手指间滑落,最后晃了晃垂下。 “我,”冯依依眨眨眼睛,好像在确认般,“你怎么在这儿?” 她记得娄诏说,想找他就来这间布庄,可她以为是个递信的人而已。 “夫人看好哪匹缎子了?”娄诏一笑,一桌之隔与冯依依对看。 冯依依回身,绕过桌子,去到娄诏面前:“你真仗着家里躺着一个假人,都敢跑来顺天府对面?” “怎样?”娄诏牵上冯依依的手,带着走到窗边,手指去顺天府,“你一来就看到了。” 冯依依赶紧将娄诏推进去,回头一把将窗户关上。 “我有些东西给你。”冯依依抬手,握着一个干瘪的包袱。 娄诏正色,伸手接过,将包袱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本账册,书页看起来有些年岁。 “是我爹留下的私矿账册。” 第六十六章 窗扇一合, 屋子里光线瞬间暗下来。 娄诏盯着桌上的账册,长臂一伸捞起一本,指尖捻开几页。 虽然纸页泛黄发脆, 但是字迹依旧清晰, 一笔笔数目, 清楚地日期记录。是冯宏达的笔迹。 冯依依当日在五梅庵中, 将这些账本取出,一直仔细藏着。她不清楚永王是否知道这些账本的存在, 但是看娄诏应当是不知道。 心中也就生出忐忑,当年傅家惨事,冯宏达是否有参与? “能用上?”冯依依问,小心又期待。 娄诏翻看几页,随后仔细放下,对冯依依点头:“很有用。” 其实这些账本的记载,首先得要证明是真的, 也就是说要找到当年的铜矿,以及后面私铸钱币的作坊, 之间对起来。便成了有力的证据。 没有那两样, 这些账本就如同废纸。 冯依依心下一松, 账本是她藏在包袱中带出,明面上是给冯寄翠的补品。如此,就算暗中有人盯上,也不会注意。 “你怎么会在这儿?”冯依依问。 顺天府对面不说,街上还有过往行人, 娄诏真就这样大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