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内阁议事,常常议到深夜,有好几次长宜睡醒了一阵,徐衍都还没从内阁回来。 二日一早雪才停了,地上积了厚厚的雪,透过隔扇看到几个婆子正在清扫甬道。徐太夫人早就派了人传话过来,让她不用去清心堂请安。 用过早饭长宜把木槿叫了过来,她和徐管事的亲事就定在二月里,长宜让王升家的给木槿备了嫁妆,列了单子拿给她看。 京郊五十亩良田,一百两纹银,还有衣料首饰……木槿看完直摇头:“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长宜就握住她的手,劝了好久,木槿才眼含热泪应下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双杏打着帘子进来回禀,说是四爷回来了。 长宜看了一眼漏刻,这才不到巳正,徐衍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她穿上缎鞋下了炕,走到庑廊下看到月洞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徐衍刚从马车上下来,身上却换了一件素绸袍子。 长宜有些奇怪,以前马车都是停在大门前徐衍就下来了,这回却停在了院子里。 第72章 马车怎么就翻了呢? 万春指挥着两个刚留了头的小厮把马车上的行李搬到书房, 长宜看到很是吃惊,这些都是她亲自收拾,给徐衍带去内阁值班用的衣物被褥。 没等她来得及问, 徐衍却对她说:“长宜,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跟我来。” 长宜觉得徐衍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唇色也有些发白, 以前他休息不好的时候也不会这样疲累。 长宜心中骤然一紧, 她跟在徐衍的身后进了暖阁, 案几上还放着绣绷和笸箩。徐衍让长宜坐到炕上, 长宜才看到他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 动作有些不自然。 长宜不由皱眉,问道:“四爷, 你是不是受伤了?” 外面已经传开,这件事本就瞒不过去, 倒不如自己先和她说了,以免她听信了外面的传言, 更要担心他的伤势。 徐衍道:“通州受霜雪之灾, 奏报说南仓房屋多有塌陷,皇上命我陪同皇太孙去通州访查……路上马车不慎翻进了沟渠中,好在都没什么大碍。” 他轻描淡写的说完, 长宜听着却心惊, 马车都翻了, 竟然告诉她没什么大碍。 长宜手都是颤抖的,强作镇定的去翻徐衍的衣袖,看到他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细棉布,包扎的严严实实的, 看不出伤口的深浅。 昨天傍晚万春从京城回来的时候眼睛微红,她当时以为是冷风吹的,都没放在心上。说什么昨天代杨学士值班,只怕也是诓她的,都不能回来,肯定是伤的很严重了。 长宜有些怨怪自己,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可她偏偏没有。 长宜握着他的手,难过的道:“你怎么能瞒着我呢……” 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她却不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知道。 徐衍看到长宜眼眶通红,到底还是吓到她了,他叹息了一口,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划了个口子而已,你不要担心,太医都说了没什么事。” 长宜不说话,拉着徐衍进了内室,默默的解开他身上的衣袍,马车翻到沟渠里,那得受到多大的冲撞,伤口肯定不止这一处。 长宜脱掉他的外衣搭在衣架上,又去解中衣上的系带,徐衍哭笑不得的捉住她的手:“长宜,这可是白天,你这样可不好。” 长宜却还是什么都不说,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徐衍一向是见不得她流泪的,只好由着她把他身上的中衣脱下来,露出精壮的上身。 幸好他只是伤到了胳膊,身上的伤倒不是很重,也看不出来什么。“这下可放心了?”徐衍笑着问她。 这样□□的相对,长宜还是有些羞赧,别过头不去看他,小心的替他重新穿上衣服,刚刚系好系带,听到外面有小丫头进来回禀:“太夫人过来了。” 徐太夫人是刚从黄夫人口中听说的,黄大人任太常寺少卿,一早就从宫里听到了传言,说是徐衍和皇长孙去了通州,雪太大,马车掉落了悬崖。 徐太夫人听后脸上都没有血色了,听报信的小厮说徐衍从京城刚回来,带着丫头婆子匆忙就来了猗园。 长宜和徐衍连忙去了东次间见徐太夫人,徐太夫人看到儿子眼泪就掉了下来:“伤到哪里了,你让娘看看你的伤。” 徐太夫人得知四子只是伤到了胳膊,还是不放心,怕他有所隐瞒,又把他身边的小厮叫过来问话,严厉的道:“你可不要连同你主子一块瞒我,等我知道了定要揭了你的皮。” 万春脸色一白,跪下道:“太夫人饶命,四爷真就胳膊上这一处外伤,小的不敢瞒您。” 长宜也替万春说话:“母亲,四爷身上倒没什么伤。” 徐太夫人才让他起来了,万春擦了擦头上的汗,回来的路上四爷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他说出来昏迷过去的事,他哪里敢说,好在蒙混了过去,蹑手蹑脚的的站到了人群的最后。 徐太夫人问起去通州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