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转头朝雨他们道:将大森部落的伤员送下楼治疗。又看了眼一身狼狈的银狼,沉声道:你也是。 银狼用尚算干净的立耳小心地蹭了蹭沈怀瑾,见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又悻悻地缩回头。 厉:凛,奇,你们守着,晚上再换我上。 此时城外没什么凶兽聚集,就算再有攻势也是几日以后了,凛和奇听了, 郑重点头,知道了,厉,你们赶紧疗伤去吧。 一行伤员相互搀扶,被沈怀瑾等人送了下去。下游处的织坊与造纸坊被改造一番,暂时用来安置伤员。 大森部落原本还强撑着的兽人一下楼,便坚持不住地化作了人形。 亚兽与崽子们留在此处, 药材纱布和消毒后的针线一应俱全,见伤员下来了,连忙接过,小心将他们放在简易的床上,心无旁骛地处理起伤口来。 沈怀瑾将厉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 见没有大碍,才没好气地让他上一旁躺着休息。 他洗净了手,看到了另一旁躺着的金棕色头发的兽人。对方身上只盖了些兽皮遮住隐私部位, 裸露出来的地方不似兽形时那般强壮,还布满大小不一的伤口,在低温下勉强止了血。 沈怀瑾拿了针线站到他床边,轻声道:不要乱动。 他小心地在伤口附近抹麻草汁,奈何伤口遍布兽人全身,才抹了一小半就有些难以下手。 金棕色头发的兽人低声道:直接缝吧。 沈怀瑾的手指一顿,还是小心地继续涂抹,在周遭人的低声哀嚎中,他突然道:风,好久不见。 风怔忪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听不出起伏,你记得我? 沈怀瑾笑笑,我倒是真没想到,那个瘦弱的崽子,竟然已经接近成年。 那时吃得少。风移开了视线。 做完麻醉工作,沈怀瑾手中的针刺进了风的皮肤,开始了缝合。 风,你能告诉我大森部落遇到的情况吗? 麻草汁麻痹了一部分的痛觉,针刺透皮肤的感觉,在习惯了伤痛的风看来,只是一点酥麻之意。 他闭上眼,开始回忆。 兽潮前两日,我们借着树木的屏障,尚且能抵挡攻势。谁知有一处屏障早前就被罕见的食木兽蛀了个半空,检查的兽人却没有察觉。自第三日起,兽潮汹涌,直接推倒了那处屏障,后来又出现了飞行兽,部落 大概是之后的回忆过于惨痛,风顿了顿,才沙哑着嗓子继续。 屏障的缺口越来越大,我们没办法,只能舍弃部落,本来是想躲去天河原的,谁知被兽潮四处撵拨,一路往北就来到了这里。 还好,有你们在 沈怀瑾环视这一屋子的伤员,差不多就估出了幸存率,知道风的轻描淡写之下,是一条由无数战士冲开的血路。 他看向角落的病床,原脸色惨白,身上缠满纱布,只有胸膛的稍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那么原呢? 原混在了断后的队伍中是后来才被发现的。风停顿了一下,大森部落养大了我,我救不了乾,也不能眼睁睁让原死去。 我知道了。 沈怀瑾缝上最后一针,轻声重复道:我知道了,风,你做得很好,将大森部落的希望留存了下来。现在好好休息吧,睡醒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风轻轻嗯了一声,躺下闭上了眼,嗅着沈怀瑾身上的味道,呼吸变得绵长。 瑾。 厉轻声唤他,却没有回应,只好又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沈怀瑾注意,待对方那双眼睛看向自己时,才有些扭捏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察觉到对方的小心翼翼,沈怀瑾俯下身吻了吻他干燥的唇瓣,眼里闪着细碎的笑意,温声道:我在想,你真是又厉害又有担当。 厉拽过他的手,有些委屈,那你刚才怎么不理我,吓死我了 没有。沈怀瑾顺势在他床边坐下,只是觉得命运真是神奇。 沈怀瑾的视线穿过门窗,遥遥望向天际,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势要将天地万物再笼罩成无暇的白色。 持续了一月有余的汹涌兽潮,终于是退了。 大家也有了喘息之力。除了轮流驻守城楼的战士,其余养伤的养伤,猫冬的猫冬,恢复了平常的作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