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城门高耸巍峨,岁月虽然在它身上留下了侵蚀的痕迹,它却依然无声无言的立在原地。 …… 善昌县署衙。 一股寒风夹着飘雪朝府衙涌来,守门的钱衙役连忙闭了眼。 再睁开眼时,署衙的大门都在摇动。 “哪里来的怪风。” 钱衙役嘟囔了两句,他抱过一块石头,将门垫住,转头就看到自家县令大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大,大人好。” 宋延年:“嗯。” 只见他穿着一身玄青色的长袍,黑长的头发高高的束成冠发,腰间挂一块似玉似石材质的圆佩,整个人干净又利落,行走间恍若带着一股风雪的气息。 清冷又凛冽。 钱衙役连忙低头,目光正好落在宋延年腰间的圆佩上,他发现上面雕琢的赫然是两条小蛇昂首张牙的姿势。 他连忙将头看向地面。 原来宋大人喜欢蛇啊,果然邪异。 一时间,钱衙役更敬畏宋延年了。 …… 宋延年回头便看了低垂眉眼的钱衙役,他顿了顿,开口道。 “大钱,你认得路,你领我去鲍师爷和周县丞他们的宅子处,我们进去看看。” 钱衙役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宋大人的一声大钱,叫的是自己啊。 “哦哦,好,小的这就去备车。” 他连忙去马房里牵出一匹马,并且套了马车。 …… 马车驶在满是冰雪的路上,车轮轧过,留下了一地的车辙显得有些脏乱,不过,天空洋洋洒洒的雪,很快便将这一片脏乱覆盖了过去。 大地重新一片白茫茫。 钱衙役坐在车板子上,大风大雪吹得他面皮发僵,他瞥了一眼,见这宋大人坐在车厢里闭眼,也许是在养神,他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怎么就叫我大钱呢?” 宋延年闭眼,却还是听到了声音,他轻声应道。 “你不是有个弟弟叫小钱?” 做弟弟的是小钱,那哥哥自然是大钱了。 钱衙役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心中哀嚎。 完了完了,这小宋大人果然什么事都知道。 …… 马儿尽职的在前头奔跑,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一面白墙黑瓦的院墙。 钱衙役拉了拉缰绳,棕马慢下了蹄子,马儿一个昂头嘶鸣,很快便停了下来。 钱衙役回头:“大人,到了。” 宋延年打开车帘走了出来,他踩着积雪走到棕马面前,手心里翻出一颗松子糖,揉了揉马儿温热的脑袋。 “乖,辛苦啦。” 钱衙役正在栓马车,他回头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搓了搓自己发僵的手,心里发酸。 明明他才是辛苦的那个人,马儿都有糖和一声安慰,他怎么啥都没有。 嗐,做人真苦! 钱衙役抬头,对上了宋延年看过来的目光,他心下一凛,自己还是戴罪之身,这马可不是呢! 钱衙役当下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开口道。 “大人,到了到了,这里便是鲍师爷的宅子,前几日抄家后,小的将师爷的亲眷也遣走了,这下里头没有人。” “嗯。”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大门处。 原先朱红的大门上贴着封条,一阵寒风吹来,封条簌簌抖动,倒是颇有几分凄凉之感。 “走吧。”他召唤钱衙役。 两人抬脚进了这院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