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只是一个供他消遣赏玩打发时间的玩物? 他对她忽冷忽热,好的时候把她宠上天,淡的时候把她当空气,原来不是因为工作上的闲忙之分,真实原因是对她没那么认真没那么重视而已...... 她却傻乎乎地在这段关系里越陷越深,献身于他,强忍羞耻,甚至今晚临睡前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向他表白,说最喜欢他了。 他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吧。 蒋声声难堪极了,气愤和激动令她的肩膀都微微发颤,眼睛不知何时湿润起来,心中郁结着一团火,烦躁羞恨的情绪巨浪滔天般翻涌着,她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用最怨毒的眼神瞪向蔚燃,应该用最恶劣的语言去讽刺怒骂蔚燃,但她没有,她只是懦弱地低了低头,不知为何竟有种被人强行扒了衣服扔大街上的无措恐慌和羞辱欲死感,她绞紧手指握成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知道了,天一亮我就搬出去。” 蔚燃试想过无数种蒋声声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一种。她不哭不闹,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哪怕他说要分手的理由是玩腻了她,她也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愤怒、怨恨和歇斯底里。她冷静得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有那么一瞬间,蔚燃有点怀疑她说“最喜欢他了,喜欢他比喜欢自己还要更多一点”那些话是不是在骗他。 蔚燃不由蹙眉,脸色在暗淡的光线里变了又变,不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停车库,在凌晨时分驱车离开了这座充满他和蒋声声恋爱回忆的大宅。 蔚燃离开后,蒋声声一夜没睡,眼神空洞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直到天光乍亮才想起来去楼上卧室拿手机,平静地给林茉莉发了条微信,问她能不能早上过来帮她搬家。 当初同居的时候,蒋声声带来的东西不多,用不着大阵仗地请搬家公司,她跟林茉莉两个人就能搞定。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很难打到车,她其实一个人努力努力也能搬。要林茉莉来主要是想她打车过来,两个人再坐林茉莉打到的那辆出租走。 虽然蔚燃给她配了司机,她大可以给司机先生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她,但毕竟都跟蔚燃分手了,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司机先生。 林茉莉到的时候是早上10点多,那时蒋声声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一起放在院子门口,林茉莉下车后就看到站在院子大门外边的蒋声声,还有她旁边一堆行李,林茉莉连忙上前抱住她安慰:“没事吧声声?” 蒋声声摇摇头:“没事,挺好的。” 说来奇怪,蒋声声一向眼窝浅,害怕难受委屈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哭鼻子,但迄今为止最该哭的两次她却一滴眼泪水都没流。 一次是13岁那年做心脏室缺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后一切正常,夜里却突然开始不对劲,心脏狂跳,检查后发现是淤血阻压了心脏,于是一天24小时内,她刚挨完一刀的心脏又要紧接着承受第二刀。因为不确定第二次手术会不会成功,进手术室前她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她可能再也无法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生命也许会永远定格在13岁的年纪,像奚袖那样。但她没哭,她看到爸爸在叹气,妈妈几近晕厥,奶奶不断用面纸擦眼泪,爷爷眉头紧锁眼泪水一直在眼眶打转,就连8岁的魏哲枫都眼睛红红,只有她全程没为自己掉一滴泪。 当麻醉剂进入到她体内,知觉消失前,她想的是万一自己再没醒过来,爸爸妈妈应该会再有一个小孩,她的弟弟或妹妹一定身体健康,不会像她一样让家里所有人为她担惊受怕。她以后也不用再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了,不用天天吃那么多药,不用痛到嘴唇发白...... 第二次就是昨晚蔚燃跟她提分手,说玩腻了她的时候。 她第一次正式爱过的人,她的初恋,以一种荒唐而不堪的形式戛然而止,她明明愤怒,明明难受,明明羞恼,可就是没哭,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泪水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可悲更不堪吧。 她和林茉莉一起把行李搬上出租车后备箱,等到了她家小区,蒋声声把一来一回的车钱都打给司机,没让林茉莉替她多担一分。 蒋声声打开密码锁,把东西全部搬进屋,之后让林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