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无尽的绝望之中死去。” 摄政王徐空月流着鲜血从明华殿离开,形容狼狈。消息一传出,朝野内外顿时议论纷纷。然而当事的两人都对满天飞的各种谣言视而不见。唯有朝中新贵李忧之问了一句:“公主与摄政王可是有旧?” 彼时皎皎正趴在潋滟池边凉亭中的栏杆上,看着水中抢食的游鱼。 她似乎很喜欢看游鱼,尤其是群鱼聚集在一处抢食的场景,总能逗得她唇角微微上扬。 潋滟池原本没有养什么鱼,但自从皎皎入住明华殿,这池子里便有了各种各样的观赏鱼。 当一条条鲜活的鱼在池水中摆动着尾巴,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好似连往日幽静空旷的皇城都沾染了几分热闹。 闻言她微微侧过脸,姣好的容颜在落日的余晖映衬下,更显姿容昳丽。“李大人觉得呢?” 李忧之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他笑了笑,放过了这个话题,投其所好道:“听说灵泉寺有一眼灵泉,里面养着几条白尾锦鲤,很是有灵。”他笑起来很是好看,有种风流倜傥、高风亮节的书生意气。然而皎皎却深知,他并非表现出来的这种高风亮节的模样。 但此时此刻,她面露兴趣,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眼睛都仿佛有了发起了光,好奇问道:“怎么个有灵法?” 李忧之思忖片刻,道:“听说有一年轻女子,在灵泉前向白尾锦鲤许愿,倘若能寻得如意郎君,便吃斋三年。结果许愿不到一月,家里便为她定下一门满意的亲事。” 皎皎挑眉,“姻缘之事不可捉摸,说不定只是她运气好罢了。” 李忧之又道:“还有一老妇人,晚景凄凉。因而千里迢迢到了灵泉寺,许愿晚年能有所依靠。结果仍是不出一个月,她的一位远房子侄见她孤苦无依,于是将老妇人接到身边照料,为她养老送终。” 皎皎撇了撇嘴角,道:“或许是老妇人家财万贯,那子侄贪恋她的钱财而已。” 李忧之面露无奈,“还有一位中年富商,多年无子,于是重金为灵泉寺的金佛重塑金身,日日在灵泉前祷告许愿,最后他的夫人为他生下一子。” 皎皎又撇了撇嘴,还未说话,便被李忧之笑着道:“公主莫非要说,或许是他夫人在外求来的儿子?” 心底的想法被他拆穿,皎皎倒是没有半点恼怒,只是道:“你说的那些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是不是巧合又如何?”李忧之道:“世人愿意相信,那么灵泉寺的灵泉,与那几尾锦鲤,便是真的有灵。” “灵泉是否有灵,在于人,而非传言。”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徐空月缓步而来。 皎皎回身趴在栏杆上,仿佛没有看见。 隔着三步距离,徐空月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仿佛春日的阳光,不忍打扰。他俯身行礼,“参见公主。” 皎皎依旧垂眼瞧着水面,仿佛没有听见。 徐空月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开口,心中酸涩一片,直起身子。 李忧之初入长安,恪守规矩,起身向他行礼,“不知摄政王前来,有何要事?”然而话语一出,仍是带了刺的。 “倘若无事,本王便不能前来了吗?”徐空月的目光又转移到李忧之身上,微微眯起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冷意,“倒是李大人在此,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 “李大人是本宫邀请而来,有没有什么要紧之事,似乎与摄政王无关。”沉默的皎皎突然开口,半分面子也没给他留,然而徐空月却硬生生受着,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说,只是微微垂落眼眸,显出几分孤寂寥落。 李忧之的目光从徐空月身上又挪到皎皎身上,便瞧见她眉心微微蹙着,像是遇到了及其厌烦的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徐空月不请自来,半晌之后在桌边坐下,而后一挥手,自有人提着食盒,在桌上摆放了几样点心。“今日从观味楼经过,看到他们新出了几样点心,便带来给公主尝尝。”他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块放在小碟子上,而后摆放在皎皎面前。 如此刻意的讨好,却换来皎皎一声冷笑。她根本不予理会,目光在面前小碟子里的点心上短暂停留一瞬,又移到一旁的湖面上。 气氛一时有些冷,李忧之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又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什么暗波汹涌。 唯有徐空月似乎看不到皎皎的冷淡,又为她夹了一块小点心,道:“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桂花栗子糕了。” 皎皎眉心深深拧着,目露厌烦之色。“摄政王记错了,我从来不爱吃什么栗子糕。” 徐空月唇角露出一抹浅笑,细看之下,竟然有几分惨淡悲凉,“是吗?原来是我记错了。” 最终,他带来的点心皎皎一块都没有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