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异常单纯,相触即分,仿佛他眼中那些旖旎都是淫者见淫。乔挽青不可避免的想起半个月前那个应羡没有拒绝的吻和男人这份不合时宜的亲昵,感觉自己手中掌握了全部碎片,只差将它们一一拼凑。 眼下他没工夫研判这个,男人终于施舍给他一个正眼,那张和他很像的脸上没有可供解读的空间,他嘴角小小的弧度更像是天然的形状而非微笑,乔挽青看不出他是否生气,生气的程度如何,只能看到自己的咬肌因为牙齿用力咬合而浮出下颌。 “不要紧张,我只是来接我的女儿回家,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麻烦你向我解释一下。”他的语气并不刺耳。乔挽青一张嘴就底气全无:“应先生,我很抱歉,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对方露出自见面以来第一个堪称笑容的表情。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自己该说什么。” 闻言乔挽青深吸一口气,吐出那个在他舌尖蛰伏许久的音节:‘’ “哥。” 他看着镜中的男人,他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应景焕的第三个孩子,眼下应家最有权势的人,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不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见面方式,但他们终于见面了。 “我可以这么叫您吗?” 应如晦笑了笑,“先斩后奏不是个好习惯,继续。” 他搁在膝上的两只手攥紧成拳,指甲扣进手心,“我们只是一起喝了点酒,她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我想先带她找个地方休息……您不要怪她,最开始是应羡找到我的,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应家人,我的亲人,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不希望她在知道我是谁以后和我产生隔阂……” 他没有说完,因为应如晦动了一下,但他只是给怀里的女孩换了个姿势好让她昏迷的更舒服点。 然后他说:“好了,你已经用掉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完全不明白自己干什么对么,拆开你右手边的信封看一看。” 乔挽青如他所说,捡起一旁的信封拆开,里面是一沓照片,第一张正是昏黄路灯下他低头亲吻应羡,她手里还傻傻的举着一只雪糕,照片抓拍的极好,纤毫毕现,能看到两个人都没有闭眼。 他的手指不是很利索,一张张翻看那些照片花了不少时间,他们的每一次会面都被忠实的记录下来,从第一次到一个多小时前应羡在便利店为他庆生,蛋糕上烛火摇曳,他闭着眼睛许愿,这温情一幕此刻如同罪证呈堂。 “虽然我没有尽过哥哥的义务,但我记得你的生日。我父亲,也是你的父亲在冬至那天得到了你出生的消息,他很不高兴——”应如晦看着他微笑,“别伤心,他讨厌所有未经他允许擅自发生的事情,不是特别针对你。”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 8c b.c om 他的手像是融化在应羡发间一样爱不释手的抚摸,“如果她知道她的小叔叔骗了她那么多,一定会很受伤,当然,愤怒会更多一点。为了她的心情愉快,有些事情必须由大人出面。” 乔挽青看到他抬了抬手,心头一跳,下意识偏头躲过,然后他发现对方扔过来的不是把刀或者什么别的危险物品,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十分危险。 他捡起那只漆黑的迷你摄像头,声音干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毕竟它是在你预订的酒店房间里找到的。” 这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乔挽青矢口否认:“这不是我做的。” 应如晦点头,“我看了你的消费记录,你租了车,买了药,订了酒店,但是没有这个,你不是那么坏的孩子,只是非常愚蠢对不对。” 他每说出一个他为这个计划筹谋的物件乔挽青的骨头就软下去一分,他像沙盘上的蚂蚁被人高高在上的俯瞰,那些不入流的伎俩一览无余。 他几乎不敢直视对方,躲闪着眼神问他,“……这是酒店原本就有的么。” 应如晦没有回答,轻声道:“现在你明白自己的行为会引发什么后果了吗。” 乔挽青果断放弃所有迂回的念头,他垂下头,“哥,我错了,对不起,我鬼迷心窍,我只是一时糊涂了,你知道的,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不可能对她做什么的,毕竟我也算是她的长辈,不会伤害她的。” 他言辞虚弱,很难想象对方会为此动容,果然对方沉默了片刻。乔挽青在无限的忐忑中,听到他再次开口,如同某种冰冷而孱弱的耳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