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阴沉的骇人,李琬琰盯着萧愈,忽而站起身,在他走近她的瞬间,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啪’一声脆响,李琬琰毫不留情,用尽力气,她看着萧愈的侧脸瞬间红肿起来,她收回手,掌心隐隐发麻。 车厢内瞬间陷入寂静。 李琬琰双眼通红,她仰着头一动不动盯着萧愈,像是被逼入绝境的人,宁愿与他拼死一搏。 萧愈愣了一瞬,他似乎没料到李琬琰会有如此胆量,他转眸看她,看到她双眸隐隐藏着泪,却不肯示弱,不肯让眼泪掉出来。 他在她布满泪光的眼底,看到了决绝和愤怒。 她像一头孱弱的小狮子,即便孱弱的让人看起来如只花猫一样,但她生来的骨血,不允许她摇尾乞怜,受人欺辱。 萧愈微微眯起眼眸,在这场漫长无声的对峙下,他忽而慢慢冷静下来。 他像是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他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在心底深处,他忽而觉得讽刺。 他发觉自己进不能退不得放不下,他在用这些可笑的手段,掩盖着他心底不能面对的事实。 “停车!”萧愈忽而大声开口。 随行在车外的彭云杰闻声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等萧愈第二声‘停车’从里面清晰传出来,他才猛地意识到是真的,连忙抬手叫停马车。 马车停下,萧愈转身,撩开帷幔大步离去。 不止彭云杰,随行的禁军都愣了,没有人知道摄政王何时进入的马车。 李琬琰盯着萧愈的背影离开,身上的力气好像被顿时抽空,她退后几步,跌坐在软垫上,纤细的长颈微垂,她急促的呼吸,目光盯着地上不知何时掀翻的茶案,茶盏滚落一地。 彭云杰骑在马背上,看着摄政王离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了一会,等他回神,连忙开口试探的问道:“殿…殿下?” 李琬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回宫。” 彭云杰听到李琬琰的回答,心底愣了一愣,他从未听到过长公主的语气如此冰冷,立即应是,他向车夫招了个手,双驾马车再次跑了起来。 霍刀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发觉长公主的车架突然停下,随后看见萧愈走了下来。 霍刀立即拍马追上前,快到萧愈身前时,翻身下马,他牵着马儿跑到萧愈身边,待看见萧愈一侧脸颊微红,心上微惊,连忙垂头。 萧愈从霍刀手中接过马,他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临走前吩咐道:“你去大理寺,亲审唐德,要让里面的人都知道,唐德受了刑,但是还没招供,过两天你就打算上酷刑逼他开口。” “是。”霍刀应完,便见萧愈策马而去,他站在街上,看着骑马而去的主子,四下张望了一圈,叹了声,心想只能走去大理寺。 *** 长公主和摄政王今日亲临大理寺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丞相府最先得到消息。 范平屏退左右,将大儿子范楚生召入了书房。 范平让儿子再三确认门外窗下无人,才开口:“今日大理寺的刺客,可是你派去的?” 范楚生一听,更疑惑,反问道:“难道不是父亲您派的人?” 话落,父子俩对视一眼,范平捋了捋胡子,心道不妙。 范楚生想了想,上前一步,更压低声音:“会不会是南边?” 范平闻言深看了一眼儿子,接着有些疑惑的摇头:“不该是南边啊,唐德被逋的消息,我没有告诉给南边,就怕他们轻举妄动。” “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眼线在京城?”范楚生想了想:“那摄政王大张旗鼓的把唐德给绑了,又放出消息,要十日里斩了他,这么大的动静,就算南边不留心,也知道了。” 范楚生说完,看着还在沉思的父亲,忽而想到什么,紧张起来:“那唐德不会以为是我们派的人吧,他会不会把咱们供出来?” “他母亲和妹妹都在我们手里,若不是我从中设法相救,他那个私自贩盐的爹早被长公主杀了,”范平眯了眯眼:“你派人去大理寺传个话,他若想活,想全家都活,就闭紧他的嘴巴。” 范楚生听完,还是有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