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准:“那唐德就是个软骨头,有大理寺的人偷听到,摄政王要剔他的膝盖骨,他如何能受的住?他一定会招的。” “爹,既然南边都动手了,那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还是彻底将唐德灭口了才安心。” “那是大理寺!是想派人进去便能进的?”范平摇了摇头:“且前面都已经打草惊蛇,摄政王和长公主一定会更派人严加看管,你没看唐德都被移到密室去了吗?” “咱们是没实力派个刺客进去,可是爹爹您不是在大理寺中有人手么,投毒或者伪装成唐德畏罪自缢,只要计划周详,快些下手,一定能成,南边的人就是在京中没有人手,才派个死士进去,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范平还是不点头,负手在书房中来回打转:“这唐德,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南边怎么就这么着急灭他的口,竟也不提前与我打个招呼?” “摄政王的兵都快打到他的老巢了,他如今自然想息事宁人,逃过一劫,怎敢再多添一项罪名。”范楚生现下一心只想灭唐德的口,生怕祸及到自己,他看着来回踱步不言的父亲,只觉他谨慎过头。 “且父亲之前,不也是瞒下了唐德的事,南边后来知道了,不来找父亲也是情理之中。” “之前,为父进宫特意试探过长公主,”范平眯眼回忆起来:“长公主其实已经怀疑,那唐德通敌南境。” “长公主知道?”范楚生有些意外,他以为长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若知道后一定会立即严审或是杀了唐德:“可…可这些日子,长公主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范平背着手,闻言转头看了眼疑惑的儿子,像是气他愚钝。 “我装作为唐德求情,想探一探长公主究竟有没有疑心我,可是你猜,长公主说了句什么?” 范楚生立即好奇追问:“长公主说什么?” “长公主说,前线损失的,是摄政王的兵,要我想一想,如何不让唐德牵连到我。”范平说完,冷笑了笑:“长公主巴不得幽州军全死在前线,摄政王和安明栾斗个两败俱伤,她渔翁得利,重掌大权。” “这么说来,长公主并没有怀疑父亲,且唐德牵扯的这件案子,她也只想隔岸观火,既不提醒摄政王也不阻拦摄政王?” 范平点了点头。 “只是这摄政王,为父是真看不懂他,在灵源寺上,何故去救长公主,长公主死了,他即刻便能独揽大权,何苦留着一个绊脚石呢?” “儿子听说,摄政王好像经常夜里出入未央宫。”范楚生的神情一时玩味起来。 范平立即转身:“当真?未央宫的消息,你怎么能知道?” 从前裴铎掌管禁军的时候,御极殿和未央宫简直密不透风,想打探点小皇帝和长公主的消息难于登天。 本以为换上霍刀能好些,不想摄政王身边的人嘴更是严。 “儿子也是听传闻,”范楚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解释:“儿子之前去过几次未央宫给长公主请安,有个小宫女心悦儿子,她时常来见我,与我说些鸡毛蒜皮的事。” 范平眼睛一亮:“她能不能做我们的探子?” “她只负责未央宫外的洒扫,连宫门都进不去,且长公主身边的明琴,爹是知道的,年纪不大却是个小心眼,把未央宫看得严严实实的。” 范平叹了一声,先将此事作罢,他摇了摇头:“这流言未必是真的。” “但长公主美貌,摄政王血气方刚的,也未必是假的。”范楚生从旁补充:“若因此缘故,摄政王救长公主一命,也在情理之中,长公主那女人是真有手段,前有裴铎替她卖命,后有何筎风跟着小媳妇似的伺候在侧,如今又和摄政王纠缠不清,简直祸乱宫闱。” 范楚生嘴上虽说得义愤填膺,但心里还是有些发酸,不说裴铎,他哪里比不过何筎风那个小白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也不知在床.上.行不行,长公主怎就瞧上了他。 “如今这刺客之事一闹,就算长公主不提醒摄政王,摄政王也起疑了。”范平有些发愁,本以为能借着摄政王的怒气,只要安心等上十日,唐德一死,秘密自然归于黄土,就算摄政王后面反应过来事情不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