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大的石弹划破了暗沉的天空,在一众黄巾军的视野迅速的放大。 “稳住军阵!” 统领军阵的黄巾军军侯看着那呼啸而来的巨石,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躲避,而是高声喝令,告诉自己的军卒应该去做什么。 “大贤良师就在身后看着我们,我们绝不能后退!” 没有人后退,没有人离开军阵,没有人恐惧的大吼大叫,一众黄巾军的武卒皆是沉默的尽可能的将身体躲于盾车之后。 “嘭!” 巨大的响声敲击在众人的耳膜之上。 关墙之上那投石车抛射而出的巨石砸在了草地之上,分散的泥土砸向众人,让周遭一众黄巾军的武卒的身上都沾上了泥点。 那块巨大的石弹,就这样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 关墙之上的攻击并没有结束,黄巾军的盾车越是接近更多攻击便接踵而至。 关墙之上,汉军的弓弩手已经开始射击,密集的箭雨向着正在缓缓前行的黄巾军武卒军阵急射而去。 “咻————” 黄巾军武卒军阵之中陡然响起了一声哨音,大量身穿着镶铁甲、革甲的精壮弓手快速的离开了盾车的遮蔽。 “咻——”“咻——”“咻——” 这一次的响声不再是黄巾军的哨音,而是鸣镝的声音。 汉军的箭雨并没有对黄巾军的武卒造成太大的伤亡,高大的盾车还有众人手中的曲辕盾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的性命。 但是黄巾军反击的箭雨却是收到了奇效,关墙之上密集的箭雨瞬间便稀疏了不少。 凄厉的惨嚎声自关墙之上传来,那些建功的弓手并没有停止射击,他们躲避在已经停止不动的盾车之后,不时跃出掩体向着关墙之上射击。 他们的每一次的拉弓,几乎都能带起一道惨嚎,精准的可怕。 这些穿着镶铁甲的弓手其实并非是黄巾军武卒、锐士两营的弓弩手,而是并州营的骑军,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南匈奴部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射手。 这几次的攻关,汉军的弓弩手给黄巾军的步卒带来的大量的伤亡。 黄巾军的武卒虽然广泛装备着弩机,但是他们基本没有接受过什么精准度的训练,弩机在他们的手中只用于齐射,他们只要学会上弦,再听令,向着同一个方向射击便可。 为了压制关墙之上利用垛口进行射击的汉军弓弩手,许安抽调了并州营的骑军下马进入关内,作为步弓手掩护步卒攻城。 透过千里镜,许安看到了并州营的弓手压制住了关墙之上的汉军,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千里镜,镜头的场景也因此颤抖了起来。 趁着汉军的弓弩手被压制,黄巾军进攻哨音也在此时响起,带着倒钩的云梯狠狠的镶入了夯土的关墙之中。 关墙之上的汉军也在此时立刻做出了反击,巨大的滚木被一抛而下。 两名刚刚搭建好云梯的黄巾军武卒来不及躲避,被那巨大的滚木狠狠的砸中了身躯,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之中流出,当场毙命。 这恐怖而又血腥的场景并没有激起一众黄巾军武卒的恐惧,相反却成为点燃黄巾军战意和怒火的导火索。 “同道们,跟我上!!” 一名黄巾军的符祝跃出了军阵,他没有犹豫半分,顺着云梯便向上攀爬而去。 充当前锋的两百黄巾军锐士没有耽误任何的时间,他们口衔利剑,手脚并用跟随着那黄巾军符祝攀上了云梯,向着关墙发起了进攻。 他们需要在关墙之上占据一席之地,打开一个缺口,给关墙之下马上就要登城的黄巾军武卒一个容身之地。 更多的云梯搭上了轘辕关的关墙之上,喊杀声骤起,兵刃相击,发出金戈之声。 许安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关墙之上的他的军兵正在浴血奋战。 没有任何的计谋,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刀对刀,剑对剑,枪对枪的近身肉搏。 黄巾军的兵力优势被狭隘的地形限制,根本没有办法展开。 汉军依托着有利的地形层层防守,就算黄巾军的军兵无论是从士气,还是从作战经验,还是体能等多方面都要碾压他们。 野战之中,或许击溃那些汉军只需要一次冲阵,那些大部分由新兵组成的汉军便会被击溃,进而土崩瓦解。 但是现在黄巾军是进攻方,而汉军是守城的一方。 险峻的地势,作为庇护的关墙,身后的督战队,都让守关的汉军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许安没有再用千里镜观察关墙之上的战斗,这几日,他透过千里镜,看到了太多的军兵死在了他的眼前。 两千余名武卒、两千余名锐士的伤亡。 一个轘辕关,让他丢了一个多营的军兵,四千余人,四千条活生生的人命,他麾下最为精锐的军兵。 饶是许安已经竭尽了所能,让他们装备上了最好的甲胄,最好的武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