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终究是肉体凡胎。 统计还没有彻底完成,一个又一个带着血渍的身份铭牌被送交到了他的案桌之上。 每时每刻都有受伤的伤员被抬下战场,关外的伤兵营还在持续的扩大。 如今拦在他们的身前的关卡,还有整整三道。 这三道关卡将会一道被一道艰难,按照推演的结果,黄巾军想要攻破轘辕关,起码还会多出近一个营的伤亡,也就是三千人的伤亡。 伤亡七千人,意味着黄巾军将会失去两个营的精锐步卒。 如此巨大的伤亡,自葵城以来,黄巾军还是第一次吃如此巨大的亏。 但是轘辕关又不得抢,不得不夺。 “皇甫嵩……” 许安握紧了拳头,目光森然,凝望着那杆火红的大纛旗。 …… “呼————” 山风吹袭,卷动了关墙之上的土黄色的黄巾军旌旗以及火红色的汉军旌旗。 “嘭!!” 一声爆响,传遍了整个关隘。 正在关墙之上搏杀的一众军卒皆是感到了一阵地动山摇,似乎有地龙于此时翻身。 巨大的撞木已经蓄满了力量,其实早在上午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关门在这比以往还要猛烈的撞击之下,瞬间碎裂了开来。 关门之外,一众被玄黑色的铁甲所覆盖,甚至包括手脚、脖颈、面部的部位都被铁甲包裹于其中的重装步兵,皆是抬起了头来,他们的目光顺着铁质面甲的缝隙投入了关隘之中。 高顺举起了手中的铁锏,目光冷然,向前猛然一压。 身后无数陷阵营的甲士,还不等撞车移开,便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关隘之中。 凄厉的哀嚎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很快又被淹没在了那黑甲的潮水之中。 第十关,关破! 第六百五十七章 诡异 初平三年(192年),七月十六日。 轘辕关大战爆发的第七天,黄巾军一路势如破竹,根本无法阻挡。 汉军在皇甫嵩的指挥之下层层防御,道道设防,虽然浴血奋战,但是仍旧无法挡住黄巾军的兵锋。 黄巾军已经兵临轘辕关最后一道关卡。 轘辕十二转,已经到了最后一转。 轘辕关的最后一转,汉军最后据守的关隘是建立在两山之间,山道狭长,蜿蜒,共有两百多米的距离,黄巾军军中的配重投石车根本没有办法被运送到这里,这里也没有供黄巾军投石车安装的安全地带。 唯一几处可以架设投石车的地方,都处于汉军关墙之上床弩的攻击范围。 就算是顶着汉军床弩的攻击成功架设了投石车,但是也坚持不了,汉军在关隘之上的床弩颇多,要不了多久,投石车也会破坏。 一两架投石车根本就没有办法压制汉军关墙之上众多的床弩。 最后的一道关隘,皇甫嵩在这里囤积了重兵,几乎押上一切。 督战队一职由皇甫嵩麾下的亲卫还有上千名骑兵充任,他们守在关隘的另一面,那些原本对着关外的床弩被他们调整了方向,对准了关内。 一张张弓弩皆是整备待发,大量的拒马横在军阵之前,断绝了关隘之中所有人后撤的道路。 关上关下,无数汉军的军卒披甲持锐,他们站立在地上,站立在关墙之上,站立在马道之上,站立在关楼的四周 皇甫嵩俯瞰着关墙上下的军卒,目光平静。 四周寂静的可怕,上万名汉军将整个轘辕关挤的几乎满满当当,但是场景却安静的可怕。 没有人言语,没有人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从关隘的四处传出。 整个关隘一片死寂,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只有关隘之外群山树林之间不时传来的兽吼鸟鸣。 黄巾军还没有发起进攻,他们还在准备,他们还在积蓄着力量。 空气之中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皇甫嵩环视着关墙上下的军兵,心中百转千回。 轘辕关中,所有的汉军军卒都在看着皇甫嵩,看着他们的将军。 “蛾贼蜂起,天下纷乱,太平道以妖言迷众,蛊惑良善,啸聚匪盗,祸乱神州。” “今我皇甫义真,受天子相召,承天下众望,领兵镇守轘辕关,以卫天下万民。” “蛾贼祸乱神州,百姓无以为生,天下万民皆寄望于我等!” 皇甫嵩拔出腰间的宝剑,将其高高举起。 轘辕关中,无数汉军军卒的目光皆是汇聚在了皇甫嵩手中的宝剑之上。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功勋在前,刀剑在手!” 皇甫嵩的目露决然,他挺直了脊梁,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宝剑,用尽了平生的气力。 “有死无生,有进无退!求生得死,向死而生!” “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