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挑了挑嘴角,缓声问他:“不然呢?” 他让他问的有些燥热,谨慎用目光丈量自己跟陆忱之间的距离。 约有二十厘米。 不知是安全还是失落,故作平静说:“没什么,关灯吧。” 陆忱便坐起身来,关了灯。 重新躺下时,二十厘米瞬间归了零。 陆忱将他整个都拉进了怀里。 两人之间已经贴得很紧。 每一寸皮肤,都隔着单薄的睡衣,跟他黏一起,他撞在陆忱的颈窝,鼻尖儿甚至碰到了锁骨。 在这个距离,陆忱闻起来像是一只散发着牛奶沐浴露味道的巨大奶橘子。 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尖儿,贪婪地吸了一口。 他像是被毛茸茸、暖烘烘的大玩偶抱住了,陷在软软的怀抱里。 一时不愿爬起来。 但怪异挑剔的念头,却又不知为什么,也一个跟着一个冒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嫌弃陆忱,说:“我们脸对着脸呼吸,我会不会缺氧。” 分明是错开了一点儿高度的,他偏偏就是有这样怪异的担忧。 陆忱笑了一声,说:“那你转过身去。” 手臂却仍是圈着他, 他在陆忱的怀抱里笨拙地翻了个身,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里。 这次舒服了。 陆忱从身后拥着他,呼吸却又细细地、绵绵地落在他耳畔。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耳根也被烧得很红,遏制不住胡乱飘散的念头,只是偷偷抓紧了被子的一角。 他忍不住问:“陆忱,我要冲着这边儿睡累了,转身会不会吵醒你?” 陆忱说:“不会。” 他又问:“那我睡相老实吗?会不会把你踹下床。” 陆忱笑了笑:“不会。” 他家小叔叔聪明得很,冬天怕冷,胳膊腿儿从来都缩在被子里,烙饼似的往他怀里贴,哪舍得把他踹下床。 ——但夏天就不太一定了。 宁晃似乎还有无数的怪异念头,都在脑子里打转,却冷不防被亲了亲脸。 陆忱温柔的声音笑着说:“早点睡。” 他从耳畔、脸颊,就这样麻到了尾椎骨,像是连身上的每一根无形的刺都被安抚得酥酥软软,服服帖帖地窝在陆忱的怀里,再也支棱不起来。 他说:“哦,晚安。” 222 宁晃本以为在陆忱怀里能睡个好觉,谁知半夜迷迷糊糊还是做了梦。 大约是在陆忱搬出去一段时间之后,他忙了无数通告之后,终于还是回了家。 家里一片漆黑,他连灯都懒得开,一头栽倒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半夜去露台发呆、啤酒一罐一罐往喉咙里送,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水。 让酒精给麻痹了,就自己抱着吉他弹唱。 弹到第三首,听见楼下不知哪层骂他:“弹你大爷弹!让不让人睡了!” 他也是喝大了,扒在栏杆上跟楼下对着喊,说:“我老婆跑了!” 楼下也不是个善茬,喊:“关我屁事!我老婆又没跑!” 是了,别人的老婆都好好的。 只有陆忱不愿留在这儿了。 宁晃到底是没再弹下去,摇摇晃晃回去,扑在沙发上,就迷糊睡过了一晚上。 后来经纪人来给他送文件,见他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臭模样,骂他:“你要真不喜欢在这儿住,就搬出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