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阮冬青用力的点点头,“肯定,是这里!” 别的不用说,光是阮冬青方向感这件事,阮半夏心里是知道的,阮冬青只要去过的地方,你就是蒙着他的眼睛,他也能丝毫不差的到达。 可……可眼前这片本应该血流成河的草地,竟然干净的一丝血迹不见,更别说尸体!!! 阮半夏颓然的坐在草地上,木讷的看着前方,如果不是她的心还那么痛,她根本就不会相信昨晚发生的那些事! 叶卿尧没了!就连尸体也没了! 阮半夏竟然找不到一点属于叶卿尧的痕迹,就是一点点也没有! 她慢慢的抬起头,望着徐州的方向,心竟然一下空了…… 阮冬青坐在阮半夏的身边,从日出坐到日落,从日落又坐到日出,整整一天一夜,阮半夏没有吃一口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最后,阮冬青不得不强硬的把阮半夏从草地上拉起来,“姐,够了!” 阮半夏就像一句行尸走肉般,任由阮冬青把自己拉起来,然后懒腰抱着,放进马车…… 马车朝着反方向跑去,阮半夏忽然叫住他,“青儿!” 阮冬青停下马车,掀开车帘,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姐,怎么了?” 阮半夏怔怔的看着他,扯了扯唇角,“我们回家,回村里,叶卿尧一定没死,他找不到我们,一定回去了,他在家里等我们,走,我们回家,回家,不能让他等久了,他等久了不见我,会生气的,我最怕他拧眉头了,走走,我们回家……” 虽然知道阮半夏现在的理智有点不清醒,可阮冬青看她这样,也是没有精力去跟薛君迁谈事情,他担心的看了阮半夏一眼,放下车帘,调转马车,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这一跑就是十几天,连马儿都有点受不了了,每到晚上都瘫软的趴在马厩里,可阮半夏却一如既往的坚定,回家! 她要回家! 终于,阮冬青远远的看见了村头,他高兴的转过头,对着里面的阮半夏大声的喊,“姐!姐,我们到了!” 阮半夏惊喜的拉开车帘,指着去叶卿尧家的路说,“青儿,去叶家!” 阮冬青用力的点点头,拉着马头,朝着叶家跑去。 到了叶家门口,阮冬青看着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一双眼睛都快被刺得瞎了…… “到了吗?”阮半夏见马车停下,她掀起车帘转过头,赫然看见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她的一颗心从云端忽然跌到深潭,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门口那些白色灯笼,忽然…… 她就像疯了一般的跳下马车,朝着门口跑去。 猛地一下推开门,里面,到处都是白色,清一色的白色,她呆呆的看了一眼,不相信的跑了进去。 听见推门声,徐氏赫然转头,一眼就看见阮半夏跑了进来,她通红着双眼爬过去,双手一把拎住阮半夏的衣领,失声痛哭,“你个小贱人,你还有脸来!?” “我……”阮半夏的眼睛干干的,涩的发疼,她看着徐氏那张惨白的脸,动了动唇,“叶卿尧呢?” 徐氏抬起手,对着阮半夏的脸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啪”的一声,震得阮半夏的耳膜都疼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竟然还好意思问!我还想问你,我的尧儿呢?我的尧儿怎么就被你给害死了?” 面对徐氏的厉声质问,阮半夏茫然的摇了摇头,徐氏手上一用劲,将阮半夏一把推倒在地上,“你个小贱人,你个丧门星,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还我儿子来!” 说着,徐氏抬起脚就朝着阮半夏的身上踢去。 “嗯……” 阮半夏硬生生的接受着徐氏的打骂,她慢慢的抬起头,就看见堂屋里放着一个棺材,她就像看见了希望似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徐氏的拳脚,发了疯的冲过去,趴在棺材上,她低头一看,里面竟不是叶卿尧,而是放了几件叶卿尧的衣服…… 她猛地抬起头,朝着站在旁边的叶枝桥询问的看过去。 叶枝桥叹了一口气,“尧儿的尸体被带到了京城,一个我的老友给我送来的信息,告诉我……尧儿死了,尸体在京城里悬挂,暴晒了一天一夜!” “什么!?”阮半夏的身体朝后猛地退了好几步,要不是从外面冲进来的阮冬青扶住她,她现在早已经瘫倒在地上。 到底是谁那么狠心,人死了还不算,还要把尸体暴晒!!! 叶卿尧……她的叶卿尧啊…… “啊……啊……啊……”阮半夏忽然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她的哭声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悲嚎不已,光是听着,都让人肝肠寸断。 可她明明哭得那么伤心,脸上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她就那样抱着阮冬青的手臂,大声的哭嚎着m.dglHTOYOtA.CoM